当母亲成为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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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从没有年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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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晚饭桌上，炖鸡的两只鸡腿，却一定会落在我碗里。　

儿时，有一次半夜撞见父母吵架，吵得很凶，最后父亲摔门而出，母亲坐在床上掩脸落泪，肩膀抽动着。小小的我被那阵仗吓坏，仰着脸大哭。母亲急忙跑过来，浑不知自己脸上的泪迹满满，只顾抱起我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用沙哑的嗓音温柔地说：“没事的哦，宝贝，没事，不哭啊……”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母亲哭，记忆里的她从来都是面带微笑的。估计她也有许多落泪的时候，只不过，都是在我转身之后。

每一位女孩都有飞翔的梦想，可当一位女孩成为了一个母亲，她就不再会飞，因为她将自己的翅膀，送给了孩子。冬日时候，我时常看到母亲手上拿着针线织毛衣。我的皮肤比较敏感，商店买来的毛衣时常让我过敏，为此，明明不擅长针线活的母亲啊，一坐就是坐一天，一织就织到大半夜，待她起身时，都有些不稳的摇晃着。次日，她又继续织，哪怕她的脊椎痛，她其实都很难直起身了。　

母亲成为了一个母亲，就好像是在人生的旅途中，突然骑在了一匹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上。她马不停蹄的赶路，闲适和优雅象杂草一样在她的身边倒伏，沿路的蜂飞蝶舞、姹紫嫣红，她已无心顾及，眼里只剩下那个会让她操心大半辈子的孩子。　

也许总有一天，我们会和母亲在一个路口松开这牵了一辈子的手，但只要有母亲，就有了最后逃回的阵地，只要有母亲，就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