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通往过去的时光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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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钟，是通往过去的时光隧道。

——写在前面

每次看见这座老钟我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铁道边被飞驰的火车所带来的风卷走一样身不由己。

它原来是座落在老屋的偏房里。我不知道它在那里呆了多久，不过看它边角的磨损和玻璃上的划痕，应该有些年头儿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我还没这座老钟高的时候。我常常跑到老屋里听老钟上的秒针跑步的声音：咔、咔、咔。

那个时候奶奶还健在，只是行动已不再便捷。她最爱在那个有摇椅，有寂静，还有一角阳光的屋子，听老钟上秒针不停地溜嗒：嚓、嚓、嚓。

我曾经提醒过奶奶，那声音是“咔、咔、咔”而不是“嚓、嚓、嚓”。奶奶只是很慈祥的笑了笑，连声音都没有。我就这样陪着奶奶过了一个又一个温暖的下午。

等到我赶上老钟表盘高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了世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我坐在摇椅上想像孩子般摇晃几下，才发现摇椅已经动不了了。往后一躺，又感觉有些不同于其它摇椅的地方——椅背要比其它摇椅的椅背稍高。如果不是亲自尝试，也许还真感觉不出。我俯身揭开鞋带，准备还上舒适的拖鞋，却偶然间发现摇椅的底部被人精心处理过，紧紧地粘在地上，怪不得摇椅不摇！我惊讶极了，这……

阳光暖暖的，有风吹过时还会有摇晃的光斑不停地舞在摇椅上。我倚在摇椅上，目光落在老钟的钟摆上，我以前很少会注意这个钟摆，只有在年末讨压岁钱的时候才会在它面前焦急又欢喜地等待，快摇快摇。而现在，它像具有魔力般的吸引着我的目光。

渐渐 渐渐 渐渐。模糊的视线，一切慢慢消失。模糊的听力，咔、咔、咔…… 嚓、嚓、嚓……嚓……

初夏的阳光不灼热却也足使人汗流浃背，那个满头是汗的青年人正专心致志的刨着手下白花花的木头。他磨得没了边的短裤和脱下搭在一边的已经发黄的背心，与身后那间奢华的房子格格不入。

“嘿，来喝碗水吧。”一身穿青褂玉裤的女子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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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识得，眼前这宅子里的小姐，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活，文书生般的接过粗瓷碗，并没有一口气全灌进嘴里。天热，慢点喝也算是偷个懒，歇歇，一天到晚不停的干谁也吃不消，何况这的饭又不管饱，他们要的是少吃饭多干活的劳力，要不然等结账的时候啊，你一个子儿也甭想拿！

“哪的人呐？干了几天儿了，也没见你说句话。”小姐坐在门坎里，小手绢折得精细，拿在手里一摇一摇的，也算没闲着。

“本地的，来这讨口饭吃，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说话上了吧，要不等结账的时候，你家老爷又该克扣工钱了吧！”

“呵！我说呀，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饭吃不就行了，还巴结着工钱，你比比外头那些吃糠咽菜的人可好的多了，知足吧你！”

“我说大小姐，怎么说我也得凑么点钱娶个媳妇呗，像您家老爷这一妻一妾咱可整不了，能拼上个过日子的，就成！”

光斑晃晃的，那么耀眼，闭着眼睛都能感到光的灼烧。这是个梦，却梦的如此真实，尤其是那房子，多像我家老房子年轻的时候。我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轻轻地磕上了门，转身离开了。

夏日傍晚永远是那么璀璨，金黄色的云朵，晕红的天空，我站在露天阳台上，18层的高度让我觉得远处的老屋就像是一副可怜的积木。是的，介鉴于高楼和平院的差距，人们商议着，折除这座老房子。日子定在下个月，在这之前，我留出我所有的时间，奔走于老房子之间，停留在那个有摇椅，有寂静，还有一角阳光的地方。

大人们只拿写瓶瓶罐罐以及正室的那四图画。很多东西都不要了，包括我最爱的那个摇椅，那个老钟。

“看看这套家具，多实用，多灵巧，全是你爷爷当年打的。”

“什么？爷爷？”我忽然想起那个并不炽热的初夏，那个在阳光下汗流浃背的青年男子。

午后，带着无限疲倦的身体，又漂泊到那舒适的摇椅抛锚。咔，咔，咔。我望向那不停地钟摆 咔，咔，咔……咔……嚓……嚓 、嚓 、嚓 ……

“看好了，这铜子儿要是正面，你就娶我，要是背面，我就娶你！”

“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呗，我可攀不起这高枝儿。”

“娶谁不是娶，怎娶我去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