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依旧
太阳无语,却放射出光辉;高山无语,却诉说出巍峨;蓝天无语,却显露出高远;大地无语,却展示出广博;鲜花无语,却散发出芬芳;风度无语,却散发出活力。
在巷子那头,有个长满青苔的房子,房子里面有一位老人和他的老板,老人是棋坛高手,现如今在家教人学象棋。印象中他总是留着一撮羊角胡子。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是十分平和、古朴、内敛。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是在其家里,许多家长送孩子过来,老人却是不理会他们,只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一本棋谱,时不时的用手捋一下他的胡子。倒是他的老伴亲切的招呼着那些家长。要是有人走过去问候一下老人,老人也是不多说的,下巴微微一抬,回答一句“嗯”,然后继续看起他那有些残缺的棋谱。这样的老人有种不落俗套的感觉,风度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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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教象棋时也是很随性的,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端着一酒杯,仰头一灌,就开始说:“今天,我们要讲的是……。”说罢,就让孩子们自行练习下棋。而他自己呢,不慌不忙地从衣服中掏出一象棋棋谱,依旧在窗边摆上一个椅子,然后坐上去看了起来,时不时还是用手捋一下他的羊角胡子,捋胡子这似乎成了老人看书时的习惯动作。偶尔呢,老人也会去孩子中间转转看看,有时候棋瘾犯了,也找孩子对弈一盘,但从不让孩子悔棋。老人总是说:“无论输赢,重要的是棋品。”老人不会因为和他下棋的人是谁而降低水准。当下棋结束后,他总会笑着捋一捋他的羊角胡子道:“还差点,还差点。”然后端着他的酒杯,喝一口。风度依旧。
老人时不时地会劝退一些学生,劝退的学生中不乏有高官子弟和富贵人家的孩子。有一次我问及老人:“为什么要劝退那些学生呢,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收入啊。”老人摇了摇头,捋着他的羊角胡子说:“不可不可,我教棋,是先启后发,启而不发者,就不需要再来了,怎可因为自己想要多一点收入,就耽误孩子的时间,浪费孩子的金钱呢!”我被这平淡的话语震惊到了,现在很多人为了钱,而这位老人却没有因为钱去将就谁,依旧顺应着自己的那颗棋心,何故?风度使然。
老人精通棋道,却又含蓄内敛,老人常说:“人生如棋,棋盘上运筹帷幄,而人生中却是步履潺潺,下棋时,觉得自己冷静睿智,胆大心细,不拘小节,目光长远,为大利小舍。而现实中,浮躁沉闷于一身,胆小,锱铢必较,鼠目寸光,为小惠而自恼。”老人经常会说一些人生的感悟给我们听。经常和老人接触,我的棋艺精湛了不少,而他讲述的年轻时候的故事也让我受益良多,也少走了一些弯路。
无论世态多变,老人风度依旧,如尘世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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