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呼吸的痕迹
在我的心里有一面宁静的湖,湖里有各样的鱼儿,他们在湖里欢快的觅食。畅游在各自的小世界里,而湖是他们的大世界。也有“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一阵狂风,那湖澎湃,腾跃,齐驱万马之势。呜呼,一猛狂哮,惊天地,泣鬼神,它那一吹,便吹到了现在。而湖内“鱼心惶惶”鱼儿“四处漂荡”。此时的我心在滴血,沉痛得我清晰听见滴在地面的回声。我不知道这样的“恶劣环境”何时是一个尽头?然而,一种欲望也在酝酿之中,仅是一条活在人们内心深处的痕迹,时刻提醒着远方的人儿要回归到这片耕种过的土地上。
晨鸡报晓,来不及跟您说声“早”,孩子们带上阿母准备好的干粮竞归上学去。老人坐在门槛向远处奔去的孩子呼喊道:“注意安全,孩子。”有些村民扛着锄头早早下地去。有些村民根本没有田地,不过还好,家里有几拔牲畜,也“豁唂 ”地赶着牛,羊儿满山爬,满山坡绿里镶着红黑白。其间更有“土地平旷,层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黄发垂髻,并怡然自乐”。夫来耕地,妇来织布,好不令人陶醉的一番景象!
夜,阴沉着脸,缓慢的联合村逼近。只听得牛棚里传来的牛的呼吸,有些无奈,有些凝重。
在风暴没来这前,我也沉沉地入睡……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是梦里的天堂,一阵风,吹散了,什么痕迹也没有,唯有一颗欲望的心在等待。
山里人家养的牲畜一般都很“野”,当然,“野” 的牲畜,若是没了“野”的主人,猪可就爬到人的头上了。“野”之人无情的抛下土地和老稚,卷起铺盖,数典望祖,蜂拥而去——一股打工热潮在村里传开了。管他老的、幼的、有文化的、没文化的,只需一双能干的手和两条会走的脚。从学舍里面便拉出孩子,逼着他们早些挣钱,逼着他们持锄扛犁,戴上草帽。心想着多挣钱给儿子买个媳妇,早成了家,给女儿买份嫁妆,早嫁出去。终究,“有手有脚”的都走了。他们不望望那腰变成“弓”形的阿母,望望无奈地手如烟枪“扑哧、扑哧”地吸着烟的阿爸,天真的孩子说着阿母阿爸,回来要带好吃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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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大片肥沃的土地荒废了。我迷茫地向四处张望。幻得幻失的轮廓,如此这般憔悴,深遂。脉脉的眼眸饱含深情的泪水。任野草吞噬着呼吸的细胞,无情地剥夺营养物质权,却找不回过去人们年年为你“换上新衣裳”的痕迹。
2012年10月,正是放国庆假,我又踏上了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山路。路上行人依稀,前面便是黑云积压下的小村压。走着走着,思绪就被6月里女生的“恐怖事件”所缠绕。
老树皮般的脸,在余晖下显得格外惨淡,沉重的眼皮无力地支撑着,好似蛤蟆的眼睛,枯瘦的身材,像把火钳立在榆阴下。老人今年六十二岁(家里儿子携着妻儿也随那场风波去了),她独自持家,除了干农活,就得喂养这些饥饿的猪。整个村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沉浸在一片阴霾中,空气中飘溢着一丝淡淡的诡异的味道。独自走泥土墙檐下,看到电线上停留了几只黑黝黝的乌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禁令自己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是不是杀猪的刀久久没用而生锈了,从十里外几乎都听得见群猪在号啕。远近的炊烟,成丝的,成缕的,成卷的,轻快的,迟重的,浓浓的,淡青的,惨白的,渐渐的不见,仿佛是朝来人们的祈祷。“隆咚,隆咚”一声又一声地狂咬和撬动着铁门,明显的感觉到地面在震动。老人像往常一样,提着重重的一桶猪食吼叫着朝猪圈走去,不过一会儿,猪里传来惨叫声,电线上的乌鸦“扑哧”恍惚四处乱窜。
十几头过度饥饿的群猪争夺食物,荒乱之中,瘦弱的老人“围攻”在地,头部受重创,昏昏沉沉中,只得低声呼喊,可那又能怎样?谁是谁的谁,谁又在哪里。她的呼喊仅仅是自己生的欲望。昏迷中,鲜活的生命被“野性”所埋没。老人在地上放肆乱践踏,点滴血渗出,引来群猪舔人血。步步逼近,群猪将锋牙深深地扎进老人的血肉。圈内一片嘈杂,鲜红的人血流出圈外。满口鲜血的一头猪从圈内莽撞冲出,嘴里沾满鲜血。紧接着,一具尸体从圈内抢到圈外。老人手指均被“啃”去,血肉下若隐若现的人骨,还有一个颇不完整的人脑壳,黑色瓦盖下护不住的灵魂,撕碎不堪的百折裙,泛着夕阳似的血光。尸体被抢到之处,血液涉进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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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猪四处流浪,可怜的老人,仅剩半具尸体,第四天人们发现了被“嗡嗡”肆乱的苍蝇笼罩着的半个尸首。他们为此魂飞丧胆,精神委靡。然而处理尸首的也是村里的老人,为她送行的也是村里的老人。惨象,犹使人目不忍睹。
好似一根被拉了很长时间的箭,弦崩紧到了极限,时刻瞄准一颗颗跳动的心脏,终于,狠狠地射向每个村民欲望的心脏,同时,也射伤了我!
孤灯下的人影拉得老长,瞬间,变成一幽灵,似在泣诉、哀怨、彷徨。忽尔,暗然消逝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巷里了无痕迹,茫茫然向消失处寻觅,感到一种不复存在的呼吸,就像中棚里牛的呼吸,可也确实活在人们的心中,给予人振摄。
听,听那大地的呻吟,听那不死的尸体在黑暗中奏响悲曲。我能做什么?只能静静地、静静地充满渴望地聆听。在历史的悲风中,我闻到了尸味儿,我想他们创下“新纪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