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同溪水流淌
当阳光透过窗,照亮你布满银丝的头发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流淌过我的心间。——题记
有一种爱,就如同涓涓的暖流,无声无息地流淌于心间。
淌过一条小溪,穿过一条小道,窗边种着豌豆的老房子,矮矮的屋檐下,就住着我和奶奶。父母因为工作繁忙,无暇顾及我,在我还在襁褓之中时,就把我嘱托给奶奶照顾。
奶奶喜欢清静,总爱坐在门前的摇椅上,轻轻地摇晃着蒲葵扇,享受着安静的午后。可自从我哇哇啼哭地来到这老房子,奶奶安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常常一个人靠在窗边,抚摸着豌豆芽,自言自语道:“你呀,要快些长大”。待我长大些,愈加顽皮,奶奶担心我磕着,总是让我待在家里,我哪里肯听。一个炎热的午后,趁奶奶午睡之际,我偷偷溜出来,同小伙伴到村前的小溪里嬉水。下水不久,脚一伸,突然脚下一搐,脸上一阵翻云倒海,脚顿时失去了知觉,只觉一阵阵的麻酥,拉筋似的剧痛。扑腾扑腾地拍打着水,身体在不断下沉,当我想叫喊,却已来不及,水早已漫过我的嘴巴,我逐渐停止了挣扎。就当水快淹没我的眼睛之际,我看到不远处奶奶焦急跑来的身影。我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感觉到一阵刺痛。这时,一双大手拉住了我,提着我往上一顶,冲破了头顶的水流,浮出了水面。我脑袋中只觉一阵眩晕,那双大手轻抚着我的背,拉着我上了岸,轻轻地给我的脚按摩。渐渐地,感觉到紧绷着的脚不这么麻了,恢复了知觉,微微觉得脚底有阵阵的痛,我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奶奶!我瞅着她的眼眸里满是心疼,默默地不说话,本来就已苍老的面孔更显憔悴。她仔细地清洗了我脚底的伤口,用纱布包好,血色染红了一片,随着溪水流去。
一直七岁那年,妈妈来接我上学,而天真的我总以为奶奶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走的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阴沉沉的,奶奶站在窗口,目送我们离开。我回过头去,看见奶奶被岁月划伤的脸庞,消失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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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回到家乡时,那座老房子早已破旧不堪,窗边的豌豆,早已不见了踪影,儿时的伙伴也已不知去向,只有那条小溪,还在流淌。而奶奶呢,却住进了这充斥着浓烈药水味的冰冷病房里,泪水伴着我与奶奶的回忆,滑落在奶奶苍老的手上。奶奶她,患了癌症。我来到病房,坐在床边,握着奶奶的手,陪着奶奶,希望奶奶能感到我掌心的温度。这时,阳光透过窗,照亮了奶奶爬满银丝的头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过我的心间。
这就是爱,如同溪水流淌。
这份爱,是奶奶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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