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底那抹不去的痛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孤独从心底的最深处渐渐弥漫了心脏。

下雨了，我到公园的小亭子里避雨，天很冷，我紧紧抓住衣服，蜷缩在凳子上，手里啃着温热的土豆饼，一股暖意流经全身。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和一位老人也躲进小亭子里，她们举着一把伞，女人一点也没淋着，那个老人却湿了半个身子。

“这鬼天气！妈！都怪你，出门不看天气预报，非要买什么花衬衫，哼，湿透了吧？浪费我15块钱！”女人带着怨气说道，抚摸着没有临时的衣服。老人气地涨红了脸，说：“你这个孩子！你的一件裙子就一千出头！我买个15块钱的花衬衫你就这么不舍得？湿了就湿了！干了再穿怎么了？！”

戴着耳机的我并没有拔下耳机，而是把音乐关掉，听着母女俩的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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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彻底生气了，叫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正值青春年华，你呢？年老花甲了！还想要什么名牌衣服？做梦吧你！还有，不要碰我！脏！”这刺耳的叫骂声传入我的耳朵，最后一个字却刺痛了我的神经，她……竟然说她的亲生母亲……脏？！

老人涨红的脸慢慢地变苍白，泪默默地流下，挂在布满皱纹的脸颊上，就那么挂着，晶莹剔透却夹杂着苦的眼泪显得那么耀眼。女人甩头就走。

我伸出脚来，绊了女人一下，女人只是踉跄了几步，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也没有道歉，只是冷眼看着她，眼里透露出深深的鄙视，女人冷哼一声，打着伞扭着屁股离开了。

我虽然不喜欢把感情表现在表面上，其实我的内心却汹涌澎湃，热情满满。

我很轻很轻地说：“您……没事吧？”生怕惊动了老人。

老人急忙抹掉泪水，笑了笑，说：“让你见笑了。这孩子是被我宠的。”

沉默了很久，老人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我的遗愿，就是能让她消除对我的恨意。”

我送那位老人回家。为什么，是遗愿？我一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个月后，我路过老人的家。询问了几个邻居，才得知，那个老人几天前就去世了。

一个妇人告诉我说：那个老人是得癌症死的，其实发现得早，可是老人不舍得花钱，只是任由女儿挥霍，因为这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了。

我默默地转身回家，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也许，这就是老人心底那抹不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