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豆浆
有时候,起床晚了,来不及做早餐,我就去楼下的早餐店吃早饭。还没到,就看见白底红字的招牌在门口招摇,上面简简单单写着“点心”两个字。有时风刮大了,那招牌还会撞在一旁长得过于茂盛的树枝上,免不了撞下几片叶子,惊扰了树下的黄狗。
走近了,门口堵着几个等着带外卖的人,皆是不耐烦的叫喊,“老板娘,我的小笼包!”“我的饭团!”“咸豆浆!”“粥呢?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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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的工作台就露在外面,连过路的人都可以把她的动作看得很清楚。上面几个不锈钢小碗一字排开,放着糖、盐等,青绿的葱叶和白嫩的葱白,一旁还有炸得喷香金黄的油条。两个大大的白色碗在离手最近的位置,是发黑的酱油和半透明的香油。五彩缤纷,像是抹开的调色盘,从或黑或红的液面上,总是掠过老板娘的手在各种调料间翻飞的倒影。
我得费一番工夫,从门口的一大堆人中挤进去。店里的装修很简单,墙面白色,地上铺砖,一色青灰色的桌子。只是墙上挂个天蓝色的大钟,以便客人看时间。我的早餐也是很简单的,一碗糯米饭,一碗甜豆浆。
只是总觉得这老板娘似乎特别爱葱,我总叫她少放些葱,可每次端上来,总是给我放了许多。我总是无奈,好吧,她觉得葱不值钱,放多少是她的事,我不算吃亏。我总得这样安慰自己。但往往过一会,店里便会多出几声气呼呼的声音,都是些与我有相同“遭遇”的人。“老板娘,不要这么多葱!”“老板娘,不要这么多肉汁,也不要这么多油条!”老板娘这时自知理亏,却只是做“鸵鸟状”,不吭声。嚷嚷了几句,大概是习惯了她这与众不同的“大方”了吧,便消停下来,接着吃饭了。心里大概总有几分不如意,却没人会追究这么多。
等到不太忙的时候,有时老板娘会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看着那些妈妈们手忙脚乱地喂孩子吃饭,轻笑几声。有时老板娘也会打电话和别人聊上几句,聊生意,聊服装,聊用什么洗发水,聊陈年旧事……什么都聊,且声音极大,像是连自己的老底也给掏了出来,祖宗八代的事也让顾客听去了。她像是什么也不担心,依然大大咧咧的。
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店里的豆浆了,虽然我妈说浓度不够,没什么营养。但米白色的豆浆上撒几粒油黑的芝麻,使人看着极有食欲,口感柔滑,含在口里没有粗糙的感觉。热气腾腾的豆浆喝得一点不剩,感觉暖人,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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