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神奇宝箱
手指眼花缭乱地飞舞,一个篮子在其间孕育,随其不断翻转、跳跃,终于在编织人的巧手下成长为精美的篮子,被轻轻搁置在创造者的脚边,紧紧挨着几个长相相似的兄弟和它的亲家——草帽。
这种纯手工编织出的草帽及篮子,别说在城市了,在乡下都难得一见了吧!
我呆望着编织人的双手,像极了在农田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外婆的手,布满了老年斑和老茧——一双农民的手。
我的外婆是乡下人,一生没出过那个小村子,而我的童年,很多时候都穿梭于外婆的宅院,奔跑于农田之间羊肠小道上,染上了浓厚的阳光与乡土气息。
外婆总是让我跟在她后面,随他去田间。我小时候,钟情于外婆的草帽,如同顶着一个倒置的漏洞。更喜欢外婆的篮子,它并不美观,与泥土的颜色浑然一体;他也不舒适,只是和外婆的手一样粗糙,还有一点扎人。
外婆身着白汗衫,黑色阔腿裤,扎起了裤脚,扣上草帽,也给我扣一个。拎起一个大篮子,也给我一个略小的。扛上锄头,便是要出门了。
年幼的我看外婆的身影是多么高大,我能把整个身子缩在她的影子里,我能把脚踩在她留下的脚印里。所以,夏日的灼烤、小路的泥泞都被外婆遮盖了。
外婆的锄头泛着冷冽的银光,一下一下砸向土地。这属于外婆的土地,我数不清它蕴藏了多少外婆的宝物。我屁颠屁颠在外婆四周转悠,时不时地,外婆把我吆喝去,递给我几个小红椒,或是几根修长的黄瓜,我接过来放在我的小篮子里。若是冬瓜、南瓜之类的,我就搬进外婆的篮子里。路边是有大片大片野花的,我挑几朵中意的,插进我和外婆的篮子。于是,红的、黄的、青的交织结合在一起,两个篮子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油画,被洗净的水果蔬菜,更被阳光照耀得娇艳欲滴。
外婆拎起这满载着果实与鲜花的篮子,我拎起我的盛满童年与欢欣的篮子,又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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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篮子不重,在我手中如秋千般晃来晃去,树枝拨过阳光射过来构成的琴弦,奏出欢快的乡间小曲。
我经常看到农民们,佝偻着身子,在属于他们的宝地里挖出丰硕的果实来,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我望向外婆和我的篮子,这是外婆的神奇宝箱呀!她满载着的,不仅是水果和蔬菜,还有我、外婆和有太阳普照的天空才懂的丰厚的——我的童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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