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拾荒老人

夏日临近，天气热得让人有些头晕，我倚在超市附近，不住地喝着矿泉水。无数的陌生面孔与我擦肩而过，留下的只是一阵清风，可“她”留下了一颗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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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枯瘦得如同山坳里的老树根般的手，提着一个大包，我的目光不由得追上了老人的脚步，她的皱纹在脸上肆意蔓延，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纸片碎屑甚至面条安祥地躺在她那蓬松的头发上；尽管衣服没有补丁，但陈旧得在烈风下可以碎成抹布条，脚上的球鞋更不用说了，早已分不清它原本的面目；唯有那深陷的眼睛里有股异样的光芒。

“哎，小朋友，喝完水你的空瓶子可以给我吗？”

“额……哦，好的。”

老人口腔里一股恶臭朝我蔓来，泛黑的牙齿所剩无几，却形似陡峭的山崖，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说不定有虫子会爬出来，望而生畏，我不禁后退了几步，嘴上应付地答道，却扭过头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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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哒”一个饮料瓶子从一个陌路人的手中甩了出来，我和老人的目光同时扫向了那边，她忙拎起大包，三步并两步紧跟上去，速度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捡到了“宝贝”，却因为速度快，口袋不严实，兜里的硬币“铃铃咚…”全滚了出来，老人不顾大包里的“宝贝”，蹲下身子，在满是尘土的路面上摸索着硬币，不甘心地数了又数，零零散散的，数量很多，加起来也不够我买次早饭的钱多。

老人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从一堆硬币中抽出一元纸币，对每一位路过的行人说：“这个不是我的，是谁的？”却遭到了路人赤裸裸的鄙视，老人只好攥紧了一元钱，无趣地走开了。

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佝偻的背影。回过神来，边走边继续喝着矿泉水，却好像被什么拉扯着。

“可怜可怜我吧，给我点钱。”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中年乞讨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卑微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前面的碗里还放着钱，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我不由得冷笑一声，细细数了数，咦！好像比那个老人的还多。一瞬间，我眼前一亮，视线聚集到了一张黑漆漆的纸币上，那么的黑，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不可揣摩。

在大街的另一边，那位老人正在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刚刚捡到的饮料瓶，放入一个大蛇皮袋里。

望着老人那抹身影，活得无比有尊严，最美的拾荒者，不，应该是受人尊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