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阳光

秋日里温暖的阳光肆意地洒在身上，透过车窗玻璃，几点调皮的水珠在玻璃上打着波璇。在午后反射出一缕缕彩虹似的光芒。隔着还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车窗看向窗外，将这座热闹的都市更显出一种朦胧的美奂。

“叮咚”的报站声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开门声，在无意中破坏了秋日的美好。一阵悦耳的古琴声在吵杂的闹市街头显得尤为独特，上车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在长沙仍低温的秋季，他仅着上了一件破烂的T恤和一件脏污得辨不出原色的外套。他的手掌似乎已经坏掉，用纱布包裹着，但上面已夹杂着几缕半干的血迹与泥污沙砾，这温暖的午后阳光也无法帮他抵御身上的寒冷，即使在封闭的车厢内也瑟瑟发抖。待到身上转暖了不少后，才用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我冷笑了一声，又是这种俗不可耐的骗子，老者的“谎言”勾不起我的兴致。转头盯着窗外，看那滴滴水花夹杂着粉尘带来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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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前奏已经演完，该表演一番“才能”了吧。他用那只“受伤”的手球轻抚着一把与他脏污外表不同的，被擦得油光可鉴的地方乐器。时而如同细雨在慢奏，时而如同骤雨即将来临。时而如同情人在低声颂歌，时而如同婴孩般哭闹。虽我之前未曾见过听过这种乐器，但也知道弹得是极好的吧。

一曲奏罢，车厢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老人萧索的背影更显得无助。该进入正题了，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破边了的瓷碗，用他那只手球捧着他，一个又一个低声下气地询问，但结果似乎不太理想，未有几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给予了他帮助，老人踏着跛脚的步伐向我走来。

老人脸上挂着憨厚而又尴尬的笑脸，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因时空而造成的沟壑。建我迟迟不肯抛出钱，抬起的手也渐渐缩回，舔了舔干涩发白的嘴唇，显得十分窘迫。在车厢内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收获，便黯然地下了车。透过车门的丝丝缝隙，老人的手已经坏死，黑色的烂肉翻出了白色的骨头，在阳光的照射下，老人仿佛被血染成了红色，踏着开满血色荆棘的路上寻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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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阳光再温暖，心扉也依旧寒冷。手中的钞票已被汗水浸湿，软趴趴地蜷成了一团，却终究没有机会送出去。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可这繁华的都市里何时才能容下他的存在，公众的怜悯心与信任感又何时才能在彼此间得以长存。我或许不会像巴金先生那样为了小狗包弟而忏悔一辈子，但至少心灵上的忏悔无法让我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