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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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走在大雪覆盖的路上，两边有圣诞颂歌的乐曲响起，精明的商家早已看准了圣诞节期间滚滚而来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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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同从天鹅绒被中倾泻而下，在我们身边肆意飞舞。你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飞逝的一切，光影在你的眼底流转变换。我望着，终于忍不住问：“真的决定要走了吗？”你转身望向我，嘴角微微扬起，睫毛轻轻闪动，仿佛拿精细的工笔描绘，一尾尾碧黑的羽，眸子在夜灯下浓稠似墨。“知道瓷器是如何锻造的吗？”你问，却又自顾自说起来，“一切就如重生。陶在窑中烧至一定温度，再在陶身镀上釉彩，经历烈火的锤炼，终究脱胎换骨。陶在造型、添色、高温煅烧后不再是陶，而是瓷，自内而外隽永非凡的瓷。”说罢，眼睛望向远方，我知道在你眼前是陶高温煅烧的场景。“所以，我亦如此。远方的世界是这样的一个熔炉。我知晓那里会有残酷的竞争，优胜劣汰，但我要是想成为瓷，就必须要去那里锤炼。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经历那里的人和事，而不是从生至离开人世的所有日子都在原地一动不动。你能理解我吗？”说完，你看着我。我凝睇你的双眸，周围是一片灯的珠海，你此时的眼睛洒满了满天的星斗，我知道那里充满了你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可是，这意味着你要离开家人朋友，生你育你的故乡，你走了，你将孤身一人。你可能会在深夜哭醒，可能一人遥望明月，这些你都想好了吗？”我激动起来。“是啊，我是要舍弃很多，但我想只是暂时离开那些温暖的情感，或许因为地域的距离我不能直接感受那些爱，但是，诚如你所言，就算深夜哭醒，就算一人遥望明月，我仍然能体会到亲人朋友的爱，他们是我呼吸的空气无处不在。”你深深望向我，在灯海中，你原本黑色的眼眸掩映出淡淡的绿光， 我知道你母亲的双眸是绿松石般的颜色。这让我想起云杉原始森林，深泓的湖水，连倒影都干净清澈。

“我注定要离开，去远方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愿潜入深海之中，我愿飞翔在云端之上，纷扰尘世，只为寻觅一处开启梦的地方。”浓墨重彩的描摹，你望着我的眼神，黑白分明，落子无悔，而人生如同一场惘局，千羁万绊，但我想终会如你所言柳暗花明。周围响起了烟花的声音，幽蓝的引信火花，燃上去，一路黑的药红的炮。

圣诞节快到了，新年也快临近。你的双眸里是红的紫的绿的橙的光弧，炫目的绽放开来，绽成惊天动地的光与热。多年后，我仍会想起那夜你动人的双眸，你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