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和不幸
时光,在晚霞的清眸中,又翻过去了一页。乘着白驹游走,如此轻盈,可为什么,徒留我迷茫在河畔,成霜。
那是个阴天,我与母亲出去捡花生。刚到,便看见了一位老太太已经在那儿了。
心莫名一揪,如此沧桑。我认得她90多岁了,自己一人住,陪伴她的除了那无尽的寂寞,还有一群鸡,鸭,鹅和狗。
我去过她家。土墙木门,墙似乎有好些土已经掉了,仅有那薄薄的身子支撑,或许有一天它不堪重负,轰然塌陷,亦不会有人知道。门,其实也就是块大些的板,凹凸不平,裂了无数条深沟,宛如是岁月的印记,彰显着无尽的痛。也许痛着痛着,就不痛了,因为心已麻木,深知痛到心灵深处也无人知晓,于是,埋葬起自己,尘封在世界一角,不曾触摸,不忍触摸。
我曾问过母亲,她的子女呢?
可母亲的回答却让我震惊,她说他们不要她,以至于她90岁了还住在危房里,以至于每天深夜,孤单总是一人独尝,涩涩的味道蔓延,却也得硬吞下去。90多岁了,她还要自己打水,自己买菜,自己烧饭,自己洗衣服,甚至赚钱!
我知道,在红尘深处,很难像莲一般永保清白纯洁,却也不该让那最初的本性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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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这繁华市井改变了你们,如此冷漠?如若如此,那么又何必涉世太深?只需手里轻握着一片荷叶,就算做不了荷花,也愿。因为翩跹的衣袂,依旧浸湿在清涟。那最初的心愿,依旧是夜晚的明月光。
想到这些,不禁心生悲悯。于是,我将我找到的花生全送给了她。愿以此来温暖她尝尽世间冰冷的心,不奢求全部,只愿能给她日后的生活带来点信心,足矣。
不知何时,晚霞刺破三重天,倒映出了老太太的岁月,是那样的艰辛,头上参差不齐的白发彰显着无尽苦衷,似乎只有晚霞懂。
所以,晚霞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还有她相依为命的犬趴在身边陪伴,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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