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丽的画面
雨后挂着彩虹的晴空,很美;阳光普照的大地,很美;争奇斗艳的花朵,很美。可这些美丽却始终抵不过我脑海中残存的一个画面——她踮起脚尖,裙摆随身体微微晃动,很美。
刚开学,大家玩心尚未收敛,再加上令人烦躁的天气,同学们一个个在课堂上萎靡不振。
这节是她的课。“同学们,这节课要讲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打起精神来!”她站在讲台上,显然是不满意我们的表现,大声地给我们鼓励。不过这话却没多大作用,该发呆的还是发呆,该睡觉的还是睡觉,几乎没人理她。
我强打起精神准备作笔记,没写两个字又失去了兴致,原本捏在手中的笔也在无意识间转动起来,一下一下发散着我的思绪。窗外的蝉鸣让我无法再作思考,当下趴在桌上呆呆地朝讲台上的她看去。
她紧蹙眉头,过了一会儿又无奈地叹口气,一边转向黑板写例题一边提醒:“看黑板了。”
她开始讲课,也不管有几个人在听。
我看见她从讲台左边走到右边,又走回到左边,反反复复,她时而严肃,时而皱眉,时而提高音调。她的双手左右挥舞,极力向我们讲解着例题的重点,她那么动情地讲课,却没几个人在听。我扫了扫全班,心叹一声,何必呢?
她自然是听不到我的心声的,仍旧全神贯注地讲课。我趴着不肯动弹,耳际却又流下一滴汗珠,我无奈地抹去,心想,她这样一直走来走去,得有多热?
她又转向了黑板,我无聊地转着笔,看她转过去的身影。刹那间,我发现——她身后,汗渍已经打湿了大半的衣衫。那衣衫,好像都能拧出水来。我十分诧异地紧盯着那正在书写的背影。她右手握着粉笔用力写着,把那板书写得异常漂亮。也许是因为黑板空间不够,她把板书移向更高的地方。她有些够不到,于是,她踮起脚尖,小腿绷起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夕阳下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我清楚这样有多累,因为我看到她细长的脖颈上沁出的汗珠掉落在了地上。看着她摆动的衣角,踮起的脚尖,绷起的小腿,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被这美丽所吸引,我制止住了自己发散的思维,在她那道背影之后,开始静静地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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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日后我会忘了那位老师的名字和容貌,却不可能忘了她踮起脚尖,努力地写板书的背影。我想,没有什么比这画面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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