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失所

记忆里。

黑云翻滚。暴雨倾盆。

从天而至的液体洗刷了所有的颜色。

树叶的绿色。你头发的浅红色。

你眼睛的墨色。尘埃的灰色。

土壤的褐色。你手环的银色。

只留下空落的轮廓。

跟往年一样荒凉的生日。

该许下什么愿？

只闪耀着蜡烛微光的舞会。

拉着空气的手舞蹈，或是看着相片里你模糊不清的侧脸。

上帝可以把所有的喧嚣都往这个城市里装，

也可以掏空我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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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的繁华。

倘若，有一千张写满你名字的纸，能否组成一架飞机。

让我驾驶着它，飞过丛林，飞向大海，远离尘世。

向你栖息的那座岛屿飞翔。

着陆于礁石。看着你熟睡的脸庞面向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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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白色沙砾唤醒你。

如果让我成为你视线上的那一触焦点。

电闪雷鸣。

岩浆从海底喷发。冰川覆盖了沙漠。

飞鸟的残骸散落人间。鱼群的尸身遍布丛林。

白云翻滚成土黄色。

闪电落在礁石上，飞机的碎片蚕食了整片海洋。

你又重新消失。

在我面前。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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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各处的马路没有你的足迹。斑马线扭曲成椭圆。绿灯闪耀着诡异的花火。车辆徘徊，不敢向前。

灯光切换成红色。人潮涌向前方。

如果那里面有你的影子。如果你不曾离开。

那么。

那么，黑色的云朵也可以很漂亮，荒凉的生日也能收到你的礼物。

那么，撩开你小小世界的那一角窗帘，拨开地上的纸屑。

让我放进一点野生的花，洒下几滴冰川的水。

我把轻音乐搬进你的房子。墙上挂着你画好的画。

颜料还没有干。

或许，我们可以再种上几株会唱歌跳舞的植物，上面刻上你的名，我的姓。

如果你不曾离开。

如果你还在。

如果我没有错过那时的航班。

如果那艘轮船没有起航。

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