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所往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站在中央，四面环山，山的那边，还是山，极目远眺，远方的山笼罩在一片雾中，朦朦胧胧……

我开始思索，如何走出去，如何走到那一片被雾笼罩的山下，是不是到了那里，就天宽地阔了？

于是我开始尝试，往左往右，往前往后，一道又一道山翻过去了，一条又一条河趟过去了，可极目远眺，那被雾笼罩的山分明还是那么远，那么触不可及。山重水复疑无路，我的柳暗花明在何处？想着想着，突然就不想走了，于是蹲在原地画圈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恍惚间我听见了一阵鸟鸣，听见了泉水叮咚，再回头，原来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风景，走过的那些路，经过的那些时光，已不在，也不再。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站起来，望向四周，泉水叮咚，百鸟争鸣；望向远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我决定，一边远行，一边欣赏四周的风景。青山隐隐，绿水迢迢，路还那么长，有一路风景陪着也无妨。走着走着，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整个世界都亮了，我知道，柳暗花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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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梦醒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七堇年的一段话：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寻常陌上，也有花香满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