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黑透亮的眼睛

走在春天下雨的小路上，心绪不觉有些繁乱，忽然间，看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不觉愣了一下。那时一只小狗。一只趴在宠物店橱窗中的小狗。它百无聊赖地趴在哪里，似乎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在看向别处。

可爱的小狗，你每天都趴在这里吗？那你每天又看到了些什么呢？用你那乌黑透亮的眼睛。

也许你会看到一对夫妇，提着买来的菜往家里走。他们的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仿佛对方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已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平淡无奇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走下去。他们没有任何对话，陌生人一样的感情就像你无数次看到的情侣分手的场景。一方告诉另一方自己已经不再爱对方，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愤然转身离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从此再不见面。他们，看不见。

或者，你会看到两个朋友，两个曾今如胶似漆，发誓当一辈子死党的朋友，在你面前大打出手。原因很简单，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另一个当然是极力挽留，结果却被他笑话没出息，表示自己已经收购和他这样没出息的人做朋友了。于是两人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完全不顾昔日的情分。也许在出手的一瞬间，两人的情分就早已消失不见的。他们，看不见。

又或，你看见一个白领从你窗前走过，衣着光鲜靓丽。拿着电话拼命讲些什么。然后皱着眉头从一个白发苍苍的乞丐面前走过。他，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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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旧趴在那里，黑黑的眼睛看着一位妇女搀扶着一位老人慢慢往不远处的住宅区走去。不一会她又再次经过你的面前。嘴里念叨着：“这个老不死的，怎么那么多事，那天不舒服不好，偏偏今天，害我都没办法和朋友逛街。话说小妹也真是的，自己怕麻烦就推给我，还说什么自己有事，不就是和别人打麻将吗！谁不知道她啊……”你淡淡地看着她地远去，眨眨你的双眼，似乎有些不懂。也许，她，也看不见。

可能你看过很多，人生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透过着个小小的橱窗你都看过。一场场，一幕幕，你似乎看懂了什么，又似乎没有看懂。

一晃神，发现你还在看着我，“汪汪”地叫了两声。我微微一笑，也许，你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带你回家。可是，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