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老藤椅
手中拿着奶奶的照片,泪水簌簌而下。在模糊地视线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坐在藤椅上那安详的身影。我的心如刀割,奶奶永远地离开了,留给我的只有那一把老藤椅。望着坐落在客厅一角的老藤椅,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奶奶坐在藤椅上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情景。
“那条是银河,是王母娘娘用来阻碍牛郎和织女见面的河。”不管我似懂非懂的眼神,奶奶又开始了不知多少遍的讲述。藤椅前前后后地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从屋里拿出奶奶做的核桃饼,倚着奶奶边听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奶奶讲完了故事,爱怜地抱起我,为我抹抹嘴,我们俩就坐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长得我以为会一直就这样下去。
五岁那年,我被爸爸接到城里上学。从此,我的生活里没有了天河,没有了藤椅的咯吱声,也没有了皎洁的月色。我想奶奶,想奶奶的老藤椅和香香的核桃饼。有时候,我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月亮,想着和奶奶在一起的那些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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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的时候,爸爸给我请了一周的假,带着我回老家看望奶奶。见到奶奶的喜悦冲走了一切,我又吃到了奶奶的核桃饼,又听到了奶奶讲的牛郎织女。只是,奶奶的故事越来越短,常常丢三落四忘掉情节。更多的时候,是奶奶把我抱在怀里,在老藤椅的咯吱声中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明月。我嚼着核桃饼,静静地依偎着奶奶,觉得核桃饼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苦味,虽淡却持久,在嘴里久久不散。直到一天晚上,老藤椅的咯吱声越来越弱,直至停止,奶奶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原来,奶奶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才把我接回来,她想最后再陪陪她的孙儿……我不顾一切地哭号着,却是无论怎样都哭不回我的奶奶了,我突然间似乎明白了,那核桃饼里的苦涩一定是奶奶不舍的眼泪吧?
月光下,一阵微风吹来,那把老藤椅似乎被吹动了,微微地晃动着,我又看见了奶奶,坐在藤椅上,安详地摇晃着,我就偎在奶奶的身边,吃着核桃饼,听着奶奶讲那永远都讲不完的牛郎和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