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

早晨，10点整，空袭警报拉响……

早晨，10点10分，空袭警报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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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10分钟的空袭警报，在恍惚间逝去，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看着自己，奇特的现象。道学家们说，这叫灵魂出窍。而生物学家们说，这叫获得性视角。而我想，只有在心灵被强烈触动的时，才有了这种在涅磐 间看透灵魂的瞬间。

预警，三声长，持续两分钟。

当然，这突如其来的警报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这才发现今天是10月29日。空袭警报将在今天拉响。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纪念也好，警醒也好，我都不会在意。忽然之间，我透过指间，看见了颇为匆忙的身影。

人们纷纷开始收拾物品，没有杂乱，没有推攘。大家都默默迅速地收拾着，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茫然地站在街口。无助地张望，她在寻找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我想上前问她，可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忽然，小女孩冲我这微微一笑，跑了过来。她在我面前并没有停下，而是穿过我，投入了一位妇女的怀里……

警急。十八声短。持续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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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天真地认为警报解除时，急促的空袭警报正式拉响一声接着一声。隐隐我听见了飞机的轰鸣声。

人们纷纷涌入街道，人潮涌动，虽然急促，但并不纷乱，秩序井然。人流开始分散，进入了一个又一个黑黝的洞里。洞口是一个个穿着军服，手握着枪，载着红袖章的军人在不停指挥，以便人们尽快疏散，隐蔽。眨眼间，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大街就安静下来，几片秋叶在街中飞舞。轰炸机的轰鸣声渐渐压过警报声，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涣涣向着城市靠近。

“准备――”“投弹。”

“准备――”“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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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空中，地面爆发出医生雷同的长吼。

地面上腾起一阵阵烟尘。

空中绽开朵朵黑花。

“呜……妈妈，我怕。”小女孩嘤嘤地哭了起来。

妇女抱紧了小女孩，“不怕，不怕，妈妈在，云云是个坚强的孩子。”

防空洞里，除了尘土从洞顶掉下来的簌簌声，还有的就是轻声地祈祷和低声的安慰。

小女孩把头深深的埋进母亲的怀里，身子瑟瑟发抖。只希望这可怕的轰炸能快一点结束。

解除。一声长。持续五分钟。

悠远。回长。久久不愿停息。

警报声长长地响起，不一会人们开始走出防空洞。地面上一片狼藉。同处都是殷红的火光，还不时地有沉闷的爆炸声从燃烧的房子里发出。偶尔可以看到一丝飞机残破的碎片。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哭泣。大家都默默地收拾着残局，就如同空袭开始前一样。

“妈妈，飞机不会再来了吧！”小女孩一脸天真地望着母亲。

妇女一阵沉默，“嗯。走，我们回家。”牵着小女孩的手缓缓被人群所湮没。

声声警报早已停息，我呆呆地望着天空，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