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伏枥重发愤,三秋桂子伴书香

知乎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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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2021-06-25 | 浏览量 · 3997

何日何时开蒙读书,我早已无从记得,又似乎也并未正式或不正式地开蒙过。因为,对一户老人多病、儿女众多、须勉力维持生计的农家来说,所谓开蒙,本就不在生活预算之列;又或者,他们满是柴米油盐的头脑中根本就没有诸如“开蒙”此类的语汇。既无源头可循,“史”便不知从何续起,所以,面对《我的阅读史》这样堂而皇之王道十足的题目,我不免内心惴惴甚至惶恐了——头重脚轻根底浅的家伙,少来聒噪!——总畏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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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读到的文字算不上书,应该是街面上大大的《毛主席语录》。依稀记得,四五岁光景时,家兄肩负看孩子重任,便领我到街上去看“毛爷爷”。街上的“毛爷爷”好多啊,隔几步路,就会在墙上看到一个,有半身的,有全身的,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我很稀奇:这些“毛爷爷”咋都一个模样呢?还都跑到了墙上去?我们从西头走到东头,再走回来。其间,哥哥便指划着墙上的字教我念:“备战备荒为人民……”我自然是不认识,可也跟着模糊不清的念。其实,今天想来,哥哥有好多字也当是不认识的,毕竟他才大我两岁;不过,听别人说得多,自然就会“念”了。这好像就是我读书的源始,然而实在不像读书样子,称为念书都很勉强——但也只好如此。

七周岁,上了小学,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俺开始读书了!语文课本第一课我印象深刻,是“我爱北京天安门”,配着大大的漂亮的插图。记得那时的课本设计就充满了人性化理念,有好多好多的插图,可以供我们不断地品头论足;也记得那时的书本里控诉地主反革命恶行的内容挺多,插图里的地主反革命们个个生得很不体面,歪瓜裂枣的,叫人看着不舒服。我们都是怀有朴素阶级感情的好孩子,自然不肯向坏蛋们低头,于是书本里的地主反革命们便被反复涂黑、反复打叉,直至无从辨认。我们伸张了正义,自然得意洋洋,可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那书……那书——早已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读了。

十二岁,不知怎的,我居然考上了高青一中的初中班,要到县城去上学了。当时,这在家里、村里似乎还是一件颇不小的事情。而它对于我的意义是,从此,我的眼前有了一个山高水长的广阔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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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青一中读书的日子究其实并不新鲜,因为图书室的书也并不多,初二没读完,我就借不到自己想要读的书了。于是转到别处去。那时班内有一个家境殷实的同学,常常带到班里一摞一摞的连环画,这图文并茂的小书那叫一个生动!我们许多人于是常常用饿得发蓝的眼睛盯着他,他却好像并无知觉。最终,煎熬不住,我便很没志气地以替他值日、打饭甚至写作业为代价,换来那散着油墨香的一本本小书,一解相思。

其时还有一段读书故事,印象弥深。不记得通过何种途径,我偶然见到了一本叫做《新村》的杂志,那主要是面向农村发行的,但它的文艺版内容相当丰富,更重要的是,它最末版块是长篇连载,足足十几页!就在那儿,我几乎看完了梁羽生的整部《江湖三女侠》,看了《七侠五义》。十四五岁,正是少年人爱做梦的年代,而侠义英雄梦几乎是每个男孩子都无法拒绝的。为此,我将自己的饮食由细粮换成粗粮,甚至缩减口粮以满足买那每本两角的《新村》的需要。为了不至于糟蹋了好不容易买来的书,我将里面各种内容统统读过,当然免不了有很多“水稻防虫有新招”、“如何维修拖拉机”之类,奇怪的是,我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十九岁,我师范毕业工作了。有了固定收入,自是“俸去书来”,或洒满阳光的午后,或清风悄拂的黄昏,一杯香茗作伴,读书的日子变得惬意。工作经年,各种书“落落大满”,心下亦颇自得。然而,就在前不久,整理书架时我竟悲哀的发现,如随园主人所说,好多书已是“素蟫灰丝时蒙卷轴”矣。我心下大痛,吾莫不是亦属“书非借不能读也”者哉?

反躬自省,时日是过于逍遥了。好在,了悟尚早,还可再做“仗剑少年游”。老骥伏枥重发愤,三秋桂子伴书香。阅读再从今日始,又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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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文 高三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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