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首歌

生活如歌，许多无处安放的灵魂在这里找到了归宿，结束了四处漂泊的旅途。

——题记

那是什么时候的夜晚，我早已记不清了。高烧的我睁开眼，看到坐在身旁陪伴我的外婆，外婆一边帮我用湿帕子擦拭身体，一边轻哼着悠悠的小调，我嚷着想听故事，外婆就开始给我讲愚公移山，守株待兔……一个个有趣的成语故事，而我对中国文化最初的启蒙，就来自每个夜晚外婆的呢喃细语。

也忘记是怎么了，我忽然说：“外婆，你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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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低声嘀咕了一句：“外婆7岁就一个人生活啦，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外婆的妈妈跟外婆说：‘人在苦难的日子里，要学会苦中作乐，多想自己拥有的。’后来，外婆上山下乡无数岁月里，经历了人世间大大小小许多苦难与不平。但外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感谢那段日子，感谢每天清晨还会哼唱歌曲开心过日子的我自己。”然后，外婆轻轻哼唱起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谣……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隐约感觉到了外婆在艰难日子下独自生活，却灼灼生辉的不服输的心。

如今我已然长大，亲眼所见了我身边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他们有的轻衣简从，有的辎重前行，有的辛苦劳作，有的乞讨人生。但不论怎样，他们都以生活为初衷，认真地用毕生来书写人世间纷呈的华章。随风而坠的生活，即使贵贱殊途，在葆有人性灵光的前提下，也仍旧能树花同发，谱写宛若天籁的歌。

在过去，我看不透的夜晚里，夜空澄澈，月色明净，烛影飘摇。在我看不见的远方，有歌声穿透云层，直抵我的耳旁。

外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外婆的妈妈，喜欢这首歌。”

外婆低吟浅唱，眼里盛满了幸福，那词我也大抵忘却了。只隐隐记得，歌曲的小调轻快而悠扬，好似掷去了生活的苦难与辛劳，唱出了一生的坦荡与明亮。

于是在许多年后的今天，我在这个如水的夜晚，再次追忆起许多年前我那看不透，却又给予我最深切启迪的夜晚。生活如歌，歌似生活，永远不能忘记那时，外婆温柔的双手，坚定的眼神，坦荡的笑颜。

今夜，我望向那深远的夜空，耳畔又响起悠扬的歌声。如今13岁的我或许还未识世间百态，游人间万象，但自小耳濡目染，我也在岁月静好中，慢慢了解到乐观生活，享受挫折的趣味。

如歌青春，要有最朴实的心灵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远方天寒地冻，路远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