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就肮脏

“这个世界，本就肮脏。”少年丢掉手中的剑，离开了尸横遍野的地下十九层。

The First Meeting

谭璟背着双肩背包走在回家路上。她揉了揉酸胀的双眼，低声咒骂道：“真是肮脏。”

843号公交车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沙丁鱼罐头，车上人头攒动。谭璟坐在靠窗的角落，一个人享受着两个座位。

下午的阳光照在公交车绿色塑料椅上，被反射出了一种诡异的光。

就在谭璟快要陷入睡眠状态时，过道上的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道。人们纷纷往过道两旁挤，生怕来人碰到自己一分一毫。

一位少年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抓着吊栏缓缓往车尾移动，似是完全没注意到人们嫌恶的目光。他径直走到角落，站在谭璟前面。

白色的T-shirt和浅蓝色牛仔裤上的血渍早已凝固，几近发黑；少年脸上和身上的伤口亦已结痂，犹如一条条血红的蛇蜿蜒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

谭璟伸出手抓住少年的衣角，用力一拉，少年便受惯性坐了下来。谭璟从衣服包包里拿出一张纯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污垢。

一只戴着NIKE护腕的手抓住了谭璟的手腕。谭璟停下动作，看向少年。少年睁着一双澄澈纯净的眼迷糊地盯着谭璟，幽绿色的双瞳散发着一种魅惑的色彩，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色彩足以颠倒众生。

“天生祸水。”谭璟莞尔一笑，低下头继续未完成的事。

“不问我什么吗？”清脆又不失稳重，是那种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声音。让人觉得甜甜的柔软，却又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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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擦拭少年手上的血污。少年也不再说话，看着谭璟小心细腻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40°。

少年反手握住谭璟的手，动作有力却十分温柔，就好像是抓着一件千年难遇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肩膀借一下。”少年喃喃地说。接着，谭璟的肩头有了一份重量。少年温热的鼻息吐在谭璟嫩白的颈项上，两人双手扣在一起，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少年眯着眼享受日光。渐渐地，少年越发觉得手腕上有一股灼热感，遂伸出右手取下护腕。手腕上类似于文身的印记曝露在阳光下。

两人的手腕紧靠着，也许正因为如此，谭璟才觉得手腕隐隐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