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永不改变的目光

佛说，人生是生与死的轮回。我说，人生是爱与被爱的轮回。——题记

秒针无止境地做着360度旋转，皱纹如同年轮蔓延上你的面庞，你的肌肤如同干瘪的老树皮，皱巴巴的，我看着你的面容心便也皱成一团。思绪铺开零碎的回忆，才发现，你的目光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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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就是一尺阳光，一根棒棒糖，和阳台上你的米兰散发的淡淡芬芳。可是妈妈怕我吃糖把牙齿吃坏，我便缠着你给我买。我总是偎在你的怀里，环抱你的大腿，撒娇道："奶奶，妈妈不让我吃糖，我的心好痒痒啊！你最好啦，给我买糖吃好吗？"那时候你是那样高大，阳光照在你的脸上，你的皮肤那样光滑姣好。你一脸慈爱，目光犹如春水泛着涟漪，温暖慈祥在你眼中回荡，你的气质，你的美让我痴迷。那些时光中的棒棒糖，跟你一样让我感到甜蜜。

后来啊，我长大一些了，要上学了。每次自己背着书包要离家时，你总千叮咛万嘱咐，摸摸我的头，帮我打点好一切，直到我走出家门，你还在不停重复道："走路靠边走，过马路要当心，放学走快点……"而我呢，一点也不觉得烦，我依旧仰着头，但只需微微扬起，我已经能近距离看到你的眼角，额头上明显的皱纹，昔日那光滑的皮肤也变得有些粗糙。可你的眼神，依然没变，温暖和煦得如一层轻柔的面纱，罩在我的脸上，网住我的心，仿佛要把人间无尽春光都洒向我。我又一次痴了，下楼时回首挥手与你说再见，我又看见你目光里的恋恋不舍，而我心里亦是。

现在，我就快成大人了，我们也早已分开，再也不能缠着你买糖，再也不能每天与你挥手道别。距离上的差距，使我们在心灵的桥梁上也逐渐远了。好不容易与你相见，发现此时我已该俯视你了，我已看清你头顶一片雪白，看清你脸上的沟壑。不知你逐渐佝偻的脊梁还能否担起我沉重的书包？不知你蹒跚的步履还能否跟上我轻盈的脚步？我不言，你不语，我们相互凝望，你的目光勾起许多年前天真烂漫的回忆，记忆中是你慈爱的笑，温柔的抚摸，倾心的安慰……我仿佛能感受到你的心跳，此时，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们是彼此。

也许多年以后，我将背起行囊离你而去，而你那如春水般的目光将永远伴随着我。我还挥手向你道别，转身之后，我知道，你那永不改变的目光会追随着我的步伐，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