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记忆

又到了扫墓的时节。这天，满城悲凉的气息似乎感受了老天爷，连天气都变得凉飕飕的。无端的，我想起了一个女人。

那是个半生沧桑的女人。年轻的时候，跟随丈夫走南闯北。人到中年才在一个不太富饶的小县城里，选了一个一隅之地度过余生。

也许是因为前半生太过清贫、独立的缘由，在后来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儿女也成长到可以依靠的时候，她却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廉正直、独立自主。

但凡家里的私事，她从不向他人寻求帮助，每天为买菜而奔波。

每当黎明将起，她就提着一个旧布袋，挤在人流中。她买菜总是很挑剔，既要新鲜，又要便宜。常常是货比三家、精挑慢选个一两小时。

不只买菜。买日常杂货的路程要更远，她不肯叫儿女开车，独自去挤公交。公交车站如同一个野兽横行的森林，能上车的大多数是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一次挤公交，年迈的她落在了最后，只得踩在车厢的踏板上，摇晃着到达目的地。

就连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她因尿毒症住进医院，与不愿让儿女为她操心。仅仅两周后，她便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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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我曾在一个安静的夜晚回忆起她的种种。这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执着的用后半生保持着可贵的清廉、独立。我很悲伤，也很幸运。这样的一位女性，是我的姥姥。

时至今日，姥姥已去世多年。但她的音容笑貌，却一如往昔鲜活，成了难以抹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