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总有一段时光，美好得连岁月也难以冲刷掉，就在那段时光里，我发现了，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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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倚窗前，向远方望去，我似乎又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又忆起了你的笑靥……

童年，心中有一个最美的天堂——老屋和小院。那时的我还很小，一进小院就闻到一股甜甜的桃香。于是我急忙跑进小屋，对你说：“外婆外婆，我想吃桃子。”“好好好，外婆这就去给你摘。”你笑着对我说，眼底满是宠溺。我坐在小屋前，懵懂地看着你的背影。你摘得十分轻松，不一会就摘了满满一篮的桃子。“哇，外婆你好厉害！”我接过桃子，笑得十分灿烂。你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牵着我回了小屋。

又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我踏上雨水打湿的青石阶，拨开杂草，回到了那阔别已久的小屋。你看见我来了，拉着我坐在屋前。而你，则拿起了墙角的一根细竹竿，走到了儿时的那棵大桃树下，想要打桃子。我不禁纳闷，外婆现在摘桃子为什么还要用细竹竿呢？一抬眼，我忽的发现你是那样的瘦小，而桃树是那样的高大。我有些不忍，从你手中接过竹竿，微微踮起脚，“啪，啪”桃子应声落下。你站在屋檐下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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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桃子，飞快地向你跑来：“外婆！”忽的，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你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将我扶坐在大桃树的阴凉下，你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伤口，纱布一圈圈在膝头缠绕。你的眼中满是怜惜，手上那是直达灵魂的温暖，你离我是那样的近，我不记得已有多久没这样与你亲近了。呼吸均匀喷洒在你的发间，吹起几丝银白，我愣住了。何时你已变得如此苍老？连我都几乎认不出了。低下头，你黑色的指甲与洁白的纱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多少年的辛勤劳作才有了这样的一抹黑色？我有一些哽咽。“怎么了？”你忽然抬起头。“没，没什么。”何时，你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何时，你的眼睛变得如此浑浊？我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泪，夺眶而出……

因为我，你白了头发；因为我，你的眼已不复往日的清澈；因为我，皱纹爬上了你的脸。可我，却此时才发现，此时才明白。我长大了，而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