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拯救”足球的“血雨腥风”

体锻课，放眼向操场望去，一位位身强力壮的高年级学长在“搏斗”着。两旁的人，肃穆。一青面大汉额上渗出了一丝丝汗珠，紧握拳，当想挥拳打向那慌忙的门将——因此，我等只好到篮球场一旁进行football攻防战。本风平浪静，只因吴昊哲的黄金一脚打破了今日的安宁。球高高地跃起，翻越过了树木，翻越过了围墙……正当众人还瞠目结舌之时，球径直砸向了下方——为一社区自行车棚的顶部，增添了一分“光色”。这一落，让大家惊诧。球，是由吴昊哲等人向高年级同学借的，许多人不敢想象，如何面对“耸立”在自己面前的学长……于理，虽高年级同学用他们的校徽（相当于身份证？）借来球给了预备年级的小同学，固然不对，充其量都只算个“冒名顶替罪”。但毕竟球是我们主动提出借用，理亏在先。这球，必然是非还不可了，否则我们自己都无法心安理得了。正因如此，才掀起了一场“拯救”足球的“血雨腥风”……

一、“矮人”行动——危机的时间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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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童，外号“鱼头队长”，在龙居社区“土生土长”的“无聊份子”（此称号出自于英语老师之口）。在小学时就常与朋友“上房揭瓦”、“无恶不作”，可谓“混世魔王”，甚至钻进围墙来元培校园中打篮球。他们，知道篮球场旁围墙上有个较大的缝隙。在“鱼头队长”的指引下，那个天知、地不知的隐蔽缺口暴露在了我们的视野中。“思维敏锐”、“领导级”的“鱼头队长”，马上察觉到缺口的大小只能供体形较小的人通过。便架起脑袋，低头沉思……临时策划了一项惊天的计划——“矮子行动”！这一行动由几位体型较小的“精英”执行。该小组成员：苏振浩、吴昊哲、莫少龙。任务才刚开始，但见此三人一脚跃上围墙，随即一蹬便成功地钻出院墙！他们紧眯着那双雷达般的小眼睛，扫过一片又一片的草坪……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竟被“企鹅”老师锐利的目光扫到了——不妙！怕是他会去通报李Madam，那时就不好收场了！那一刹那，眼把收集到的信息随着血液快速涌上脑中——几乎是在看到老师的瞬间，我便快速扭过头去——“不妙！几位队员已经走远了！”其余围观群众在惊诧的同时，撒腿就向教室奔去——想也是，被李Madam抓了个现行的话，难脱干系！分分秒秒就在我们迷茫而无谓的等待中流逝着。我们每人的脑中都出现了一个数字时钟——当数字停到“0”上时，火光冲起，“啪”……眼看着老师随时都可能到来，我们却迟迟不能联系到几位队员……“老大，还在吗？”因焦急而十分混乱的意识被这一声催醒了，我急忙扯着嗓子，又用手遮挡着吼道：“快回来！老师可能会来！”“好！哥几个儿，走勒！”那声音多么镇定。我回头望着办公室的方向，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尽管还不到一分钟，几位行动队员扯开“马蹄”归来的收获是“未觅球影”，我们心中却仍闪过了一阵暖意，它替代了焦虑的寒风，不再让冷汗在我们心中流淌。但这一行动的“空载而归”仍是令不少人闻风丧胆、谈“球”色变。我向前挪开一步，跪了下来，尝试着让行动队员们踩在我的肩上爬上墙，可几位队员却“哀号”着在地上翻来覆去：“我抽筋了！”。——“最后的计划定在放学后，几位高个子搭‘人梯’上房顶拿下球。”

二、A区突破！

耳边响起了清脆的《春》，沈思程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冲向了那一片“危地”——A区。其他人，也兴奋地叫喊了起来：“耶！放学了！赶紧一起去拿球！”沈思程、於童和我都最先到达了A区，随后许多同学——甚至其他班级的同学都闻声赶到，也想助我们拿下球……但这其中也不乏“凑热闹”的围观群众。人数在不知不觉中已近20人。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会议，我们决定攀上绿化区后的围墙，再登上自行车棚一举拿下！一说到“爬”，我们便又是第一时刻想到了轻量级的矮个子。在扫视过后，沈思程面目严肃地朝向莫少龙，用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喝道：“你过来！我们扶你上去。”莫少龙在那一刹那额上沁出了一丝丝汗珠，直往地上落。於童在他背后嘴角微微上扬，我清晰地感到他在冷笑……经过了几分钟的心理斗争，莫少龙终于走到了树的跟前……我和沈思程用手拨开了树丛，莫少龙随即跟了上来。“我们该怎么上去？第一步应该踩在哪里……”咱自小并非在农村里长大，自然没有那爬树、摘果的经历，莫少龙也不会例外，在墙前问着我们……我能隐约感到他有些羞愧。这一问，令我们也难倒了。平常我们虽经常想象着自己如何爬树，如何爬墙……但第一步该从何踏下，的确不能言喻……“看！墙上突出来了一块！”一根手指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随着手指的方向，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墙上的突起，或许是以前的“破坏”所留下的吧！莫少龙看到了这情景，迟疑了一下……却又果断地上前，将第一步跨出了！他的身后，徐厚迪也兴奋地跑上前，贴在莫少龙身后。将手伸到了莫少龙脚下……可单人的力量有限，莫少龙所在的海拔高度丝毫未变。“墙太平了！上不去！我们爬树，一定能成！”徐厚迪拍了拍胸脯。只见几个矮个子的小家伙，在树上树下不停地闹腾：“扑哧——啪！”过了许久，仍未见半丝曙光。无奈之下，清清嗓子，拍了拍徐厚迪的肩膀：“尔等莫要折腾了，咳咳！待我们几个出学校到后方的小区去拿下球来。”沈思程、於童、我——“拆窗帘四人组”（明明是三人，怎么会叫做“四人组”呢？第四人“章鱼哥”——张宇涵，在校内接应我们……），正式准备出动！正寻思着，“怎么绕到后方”、“如何爬上去”时，吴昊哲忽悠到我们面前，踮着脚尖轻盈地跳了几下……“别耍猴了。说吧，你有什么办法。”我和沈思程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我把嘴凑到沈思程耳旁，轻轻叨念了句：“英雄所见略同啊！”待我转过头来，再看看吴昊哲时，却见他正用威严的目光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十分郑重地摆了摆身子：“悄悄话说完了吧！好，那我发言了！”“去你的，快说，别磨蹭！”拆窗帘“四人组”同时上前一步，冲着吴昊哲喊道。“好，好，好！我不多废话了！告诉你们吧，这后面的路，我熟悉！”“啊，你干什么！”吴昊哲的脖间多了一只手臂……不，应该说：有一只手臂环绕在吴昊哲的脖间。那手臂自然是我的。“你小子不早点说！”我捶了捶吴昊哲笑着说道。“小‘昊’子，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大架子该改改了……”旁边几个声音同时冒出了相同的发音。“别磨蹭了！你们两个，也过来，咱出发了！”我赶紧催促道。“放开我的脖子！”这声音似尴尬又似冷笑着……

三、“卡巴斯基”行动

我们四人，趁墙边的一群人还在围观坚持不懈的徐厚迪和莫少龙时，悄悄拎起了书包，默默地走出了篮球场……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行动自然轻松了许多。假如被班长、学习委员看到了，还不得找找老师、宣传宣传，引来一群老师和同学，抓个现行，不知有多麻烦！溜出了校园，我们不约而同地回眸一望：“算是没跟来！”我们的脚步也放得轻松起来。“待会儿怎么办？吴昊哲你上去吧，我们几个……就帮你吧……”我在行进途中拍了拍吴昊哲的肩膀。“我就知道没好事……”吴昊哲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上吧，你灵活！”“别介啊！你个子最小，我们几个‘傻大个’，哪有你灵巧啊！”

沈思程也淡淡地笑了笑。经过一番折腾，我们三个算是硬把吴昊哲推上了“头目”的宝座……话语间，我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Nani２！我还以为这个门是开着的！现在怎么办？”“爬！”“小C你胆子不小啊……门卫就在我们背后，被看着呢！不要命了？万一叫上几个老师过来，那就更壮烈了！”……我们激烈地争论着。“投票决定！人都在吧……”我的话说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原本“人都在吧”这四个字只是为了摆摆“领导”的架势，示意让他们几个围到我这里来。不料却见只有2人在我身旁……加上我，就是3人！仔细一看，我们三人俨然就是“拆窗帘三人组”！吴昊哲不见了踪影！一股力量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尴尬而窘迫的声音：“你们看那儿……”顺着一根长长的手指，吴昊哲正微笑着望着我们，双手掩在腹前……“还没同意蔡梁承的做法呢！你怎么……过去了！”沈思程用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发起抗议。“不要多说了，这次，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说的，就是最终的‘命令’，不必商榷了！”严肃的话语令我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走！出发了！”我们到达了吴昊哲进入小区的地点。这是小区围墙与大桥之间的一丝缝隙，吴昊哲小巧的身躯，我们都可以很容易想象到他是如何轻松地钻了过去，然后轻松一跃至围墙后面。沈思程大步跨上前，直直地伸出手，放在了缝隙间——大约只有我们一个张开的手掌那么宽。简易的衡量过后，我们几个自然是有些许惊诧，我清晰地感到於童在抽动着嘴角，显然映在脸庞上的是十分尴尬的笑容；沈思程则大口地喘息着。几秒后，面面相觑……沈思程扔下书包：“大不了就是挤一挤！总要试试吧！挤一挤还有助于消化！”“鱼头队长”汗颜。与此同时，沈思程已经侧过身子，向缝隙中跨出了一大步……“……”“那一跨，‘震撼’了我们的心灵；那一跨，是一个失败的开始……”我即兴为这个窘迫的画面发表了感想……但见沈思程的脚还在半空，并未落地。人——没有倒下，很显然——卡住了……一句话从沈思程的口中蹦了出来：“‘卡巴斯基’了！”

四、最终的战役——放手一搏

“卡巴斯基？恩……好名字，显得很亲切……”我尴尬地转移话题。“先把我弄出来！”……没办法，只能另求途径进入了。於童，前文中介绍过了，经常做这种“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事，娴熟地攀上了铁门却未触及那尖锐的“防盗玻璃片”……“Baga３！吴昊哲你站在我旁边也不接一下……好歹书包垫个底吧！如果我屁股下面不是草地，那就完了！”我不由自主地向沈思程瞟了一眼：果然，眼镜都快掉下来了。沈思程正犹豫间，我把两个书包一起扔进了围栏。“喂！你在干什么！”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没关系……咱，翻过去……”我一脚劈上了桥，另一脚紧跟而上，便很轻松地站到了桥旁的护栏上。纵身一跃——没有摔倒……沈思程也这么做了。终于到达了小区内部，我和沈思程皆是将倒吸的那口气吐了出来。背上包，一阵狂奔，就如同“S。A。S”的战士一样，为同伴与荣耀而冲刺……沿着从校内隐约寻到的道路，摸索过去，只见包围住自行车棚的那堵墙，上方布满了铁丝构成的栅栏，还可见一块块细碎的玻璃……尽管我们几个搭起“人梯”可以攀登上去，但想必是无法逾越那尖刺障碍的。

“只要再绕过一个凉亭，就可以进入小区了！”一路上，我们的四周满是狗吠声，让人不禁提心吊胆地倒吸了口冷气。最终目的地——那伟岸的自行车棚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球影”，但我们都心知肚明：那颗足球，就在这顶棚之上。沈思程第一个冲上前去，在自行车棚前，冲着门大喊一声：“有人吗？！”很显然，无人应答。打量一下自行车棚，3米左右高，并无很大的难度；但令我们担忧的是车棚上方的屋檐，边缘突出2米多（整个车棚呈蘑菇状，麻烦的便是那“伞”），无疑增加了我们此行的困难。要知道，搭“人梯”的条件是下方稳固；但要想爬上这个车棚，人梯底层的人无疑是要离开墙很远的（不然，把这“梯子”搭上去之后，最上层的人会撞到房檐吧……），肩上的重量一但支撑不起，整个“人梯”都将被破坏。“去旁边看看！”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左方，是一条草坪间的小径，小径的尽头有几位老奶奶正织着毛线。小径的两旁有些橡树，展开后的叶子如同一把伞，但我们皆认为不可利用……正毫无头绪间，沉默许久的吴昊哲突然叫住了我：“老蔡，你过来看！”只见两根有些许破旧的竹竿倚在墙上——竹竿比墙壁高出了一大截，“这个应该可以用吧，鱼头、沈精兵，你们也过来！”“先放着吧，貌似我们不会用……”沈思程在远处叹息道。

于是，吴昊哲将竹竿搁回了墙上，继续跟随着沈思程向前探索。突然，於童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住了我和吴昊哲，悄悄说道：“等着看吧！”我俩面面相觑。话音尚落几秒许，沈思程果真找到了车棚前的几位阿姨：“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梯子啊？”看到了这一幕，於童和吴昊哲冷不丁地笑了起来，吾则“汗如雨下”矣！“先与学校里的人联系吧！”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出。“我们到了，里面的人还在吗？”我呐喊道，其他三人听到了，也同我一起：“徐厚迪？莫少龙？……”没有任何应答，使我们有些惊惶。近似绝望的“鱼头队长”甚至坐了下来，架起脑袋“静观其变”。“Come on!”谁都不会想到，热情之火正旺的吴昊哲竟发现了走向成功的契机。一堵黄色的墙，很矮，甚至只比沈思程高一些；墙角处，几根金属的水管从地下窜了出来。一看便知，吴昊哲是想踏着水管向上攀爬。大家心照不宣，相互冲着对方微笑了几秒，便跑向了吴昊哲。吴昊哲抬起脚……“等等！”我骤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看着我“严肃”的神情，沈思程倒吸了口冷气，颤颤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予回答，走上前……“恩，这水管够牢固，不至于被我们踩坏！”“你就为了这事啊！”吴昊哲拖长了下巴，很是惊讶。“老蔡那叫有社会道德感！”於童又摆了摆“奥巴马”的姿态，好不幽默！一根水管，埋于地下，露出的头竟然能为我所用，这世界上也随时会有如此这般的“小奇迹”发生。正所谓“万事皆有可能”嘛！最后那意想不到的结果也是因此而出现的。

五、重回地面

在确认了顺水管而上不会“扰民”（浪费国家水电资源）后，吴昊哲兴奋地一脚踩上了水管，也有些“忘形”了，远处的几位老奶奶可不是正了正眼镜在瞧着我们。我们三个随后赶到，把手托到了吴昊哲脚下。“别踩我……”鱼头队长皱起眉头。吴昊哲冲着队长笑了笑，马上收回了脚。“你手再往上伸点！”“你不能把我再往上推一点吗？”“你很重……”瞎折腾了一番，总算是硬把他送上了围墙。在这成功的激动之下，我们呐喊了起来！“嗨！我看到你的头了！”拆窗帘四人组的第四人“章鱼哥”终于出现，我们“传说中的四人组”终于到齐，必能释放巨大的能量……“来！保罗接着！”球又一次飞跃起来，不过这次掉在了操场上。我们胸中顿生了很大的成就感。“怎么下来啊！”吴昊哲突然惊慌起来。沈思程和我一直认为那两根极长的竹竿是最好的道具：如同电影中那样，可以用红领巾将手绑在竹竿上，然后顺着竹竿滑下来（详情参见“周星星”）。

但毕竟这自行车棚是有些高度的，吴昊哲不敢顺竹竿而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墙边，准备原路返回。我和沈思程，两个人自然不会忘竹竿！又把竹竿送了过来……吴昊哲仍然是持否定态度，只好让鱼头作“垫”，从墙上跳了下来……“你为什么不用竹竿！”撇开小细节，任务还是完成了！沈思程和吴昊哲呐喊着：“We win!Misson complate!”，很是激动。我却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Yes， we can!。”喊出这句话后，才忽然回头……果真，我们班的“奥巴马”——於童，先是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恍然大悟之后，也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Yes，we can!Yes，we can!”沈思程在这之前并不了解“奥巴马”这个传奇的存在，听着我们两个兴奋地喊着“Yes， we can”，很是摸不着头脑。结束之后才发现，起初根本不必从后门那里翻过来，真正的前门就在我每天所见的车站旁啊！但我们从封锁的后门而入、敞开的前门而出，实是增加了成就感。走到车站才发现，手已是黝黑。从沈思程的书包中拿出水瓶，双手合十地盛上一点水，再搓一搓、擦一擦，手掌又恢复了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