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水

也并非长期旅居在外，但每每在外旅行的夜晚，似乎感受不到一种温暖，仿佛离了一个稳重的怀抱。梦也多样，只不过一直泛着水纹，像永久存在的背景音乐，没有规律，在扑朔的梦境深处如摇篮一般晃动着，划出深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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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水乡，生在雨夜，怎能割舍对水那份情怀？家乡有湖，有河，有雨，皆是轻柔而缠绵的存在。那水养了一方人，杭州的姑娘也个个柔情似水呵！她们浅笑，颦眉，侧眸，都淋漓着江南的温柔。

曾在雨夜泛舟湖上，那天地间皆是水，使人仿佛陷入一个湿润而朦胧的梦中。舟极小，被雨打湿成深褐色，衬得整个湖格外浩瀚。灯是暗橘色的，如一团温暖的火，灯光下的桨修长，“吱嘎”的响声仿佛蜿蜒过重重岁月而来，湖水凝重而碧绿，似乎满盈着铜锈的气息。小舟在湖上稍停了一会儿，帘外雨声不止，帘内的新茶氤氲醉人的芬芳。远处的山已幻化成黛色，在水波潋滟之下似乎在摇曳着长裙。舟似又行了，掀开竹帘，只隐约可见近处湖面上的灯影，错落着如一曲古音，有钟声传来，但听不真切，伴着雨和浆声仿若承载了数世期冀的音韵，平生出一层毛茸茸的青苔。天空已看不见，雨又大了，空气中有着绣楼里尘封的记忆，有着青石路上蛩蛩的足音。灯又灭了，舟开始摇晃，盘古开天辟地时的锣声轰然响起，响彻我一人耳畔，耳膜带着喜悦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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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倾斜成角度，茶在青瓷碗中形成小型风浪。一切是混沌，如新生前的子宫。雨声和浪声混在一起，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在梦中，我也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