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琴键上一去不返的光年
淡淡的木质清香,黑白琴键上流过我们一去不返的光年,承载着未完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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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还记得个黄昏,我和她一并坐在门前的葡萄架下看日落,残阳的光那样柔和,耳边的风不时变换着,她微笑着问我,今后我们能否一直这样,安静的坐在这儿,简单而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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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阳光,个性张扬的女孩。她告诉我她喜欢紫色,喜欢张爱玲的小说,郑予愁的诗,陈凯歌的电影,贝多芬的音乐。但是,我并不了解她的所有,但这无关乎重要,我们依旧是好友,形影不离。
我喜欢静静的听她弹钢琴,每一个乐章,都那样细腻。她的钢琴很旧,开始掉漆。但是散发着淡淡的木质清香,味道很淡。她告诉我,那是她姐姐的钢琴。当我追问有关她姐姐的一切时,她总是沉默不语。久了,我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我家和她家很近,每次透过那爬满爬山虎的窗户,我只能隐隐看到她静坐在琴凳上的身影,我只能通过那时而优雅时而激烈的琴声,来想象她的指尖,怎样的在琴键上飞舞。当然,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整日听她弹钢琴,我也是学乐器的,只是因我们的个性差异,我选择了既优雅,而更带有古典气质的古筝。
为了考音乐学院,为了腾出更多时间练琴,她下午便不去学校了。透过层层玻璃,看到那模糊的身影时,我心里难免荡起忧伤。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流过。
一次偶然,我们一起在楼下晒被子,旁边卖主玉米的大婶挑着一锅热腾腾的玉米,从我们身边走过,一个趔趄,开水和玉米一起向我们泼来,我迅速用手包裹着她的手,一瞬间,突然感觉手上一烫的,再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疼。她变的不知所措,看着我通红的手,她的眼泪一瞬间决堤。我忍着痛,告诉她没事,她哭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慌乱的对着我的手吹气,她不知道,那一阵阵热气只会让我的手更加疼痛。还好,因为是冬天,我们都穿的很厚,只是烫伤了我的手指。因为双手都裹上了纱布,我不得不放弃了一年一次的考级。不过,这样一来,我便有了更多时间听她弹琴。
她很忧伤,因为我的手。她开始弹起了忧伤的曲子,我只是坐在她身后,静静听着。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她扑进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含糊不清的喊着对不起,并告诉了我那架旧钢琴的故事。旧钢琴是她姐姐的,相似的,她姐姐也和她一样,对钢琴爱的无可救药。一次意外,留学在外的姐姐打工时被一锅热油泼上了手指,便不能再弹钢琴。我意外,她家很优越,她姐姐根本没必要打工。她红着眼睛告诉我,那是因为眼前的这架钢琴,她姐姐节衣缩食,并且自己在外打工,为的是买回钢琴,送给自己3岁的妹妹。我错愕。她此刻哭的说不出话,吞吞吐吐的说好害怕我也像她姐姐一样。我微笑着安慰她,只是开水,和热油差远了,我还是一样可以弹琴。她只是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又一个黄昏,我独自坐在葡萄架下看日落,残阳的余晖染红了大片天空,那红,让我想起自己和她姐姐被烫红的手,也让我想到了,三个女孩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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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架旧钢琴,包含着这么多辛酸的回忆。每当琴声再次悠然想起,淡淡的木质香味随之掀动我的鼻翼之时,那挥之不去的忧伤也一并袭来。
她练琴的时间更多了,为了考上音乐学院。那架就钢琴上寄托了太多梦想,太多期盼沉重的让我想哭。一日一日,那散发着木质清香的旧钢琴永远不会知道,它曾经寄托了两个女孩的梦想,姐姐和妹妹的亲情,朋友的友情。它也永远不会明白,女孩为什么如复一日的弹奏,毫不松懈的练习……
淡淡的木质清香,黑白琴键上流过我们一去不返的光年,承载着未完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