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老柿树
在我少年的记忆里,老家柿树很多,其胸径仅在两把以上的就有30多棵。听父亲说,这些柿树大都是我的祖父、曾祖父及先人栽植并嫁接的。柿子的品种也很多,能叫出名字的就有10多种:有能做漤柿的金明、八月黄和阳光红;有能做柿饼的牛心、满天红和水葫芦;还有最多的是面四瓣,面四瓣红柿最好吃,皮薄核少,又甜又面。而最大最老的那棵面四瓣柿树的树身就有两搂多粗,村里人都叫它大柿树或老柿树。它就长在我们家的房后偏西十分贫瘠的黄土埂上,旁边还有一个小场,也是祖母秋冬季节经常劳作的地方。
每年秋风乍起,老柿树叶子彤红柿子橙黄,像一个穿着褐色裤子和红黄盛装的贵妇人站立在村头。这些日子,祖父就会按柿子的成熟程度,做出采摘计划,每天清早用大嗓门打断我们兄弟姊妹的美梦,让我们带上竹夹杆和筐篓去摘柿子。可以说,我们兄弟姊妹几个18岁以前在秋天很少下地,大部分日子都在柿树上度过。即便这样不停地摘,到了冬天,仍然有几棵挂满黄橙橙的柿子树矗立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
柿子摘回来后,一般情况下都有祖母去挑选,熟透的放在一起;摔烂的由祖母切成柿瓣晒干;完好的倒在用木杆和玉米杆搭起的柿子棚上。一般年景要搭三个大棚,遇上丰收年景,四个大棚还盛不下,还要让三亲六故用架子车来拉,用筐来担。村里的乡亲们到家里来也可以随便吃随便拿,更有不少又饥又渴的过路人寻上门来饱餐一顿。家里的猪圈、牛槽,甚至院里都是红彤彤的,到处都充满柿子的甜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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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是软水果,熟透了不好存放,有些品种还能放一两个月,有些品种放十天八天就要烂掉。因此,祖父总是趁晴天催促家里人旋柿子皮,尽量多晒柿饼,以便在腊月拿到街上去卖些钱办年货。
我们全家人都会旋柿子皮,但每年以祖母旋得为最多。虽然,她眼神不太好,但并不耽误旋柿子皮,她是全凭手感的。一有空,她就会一篮柿子,拉上我们兄弟或姊妹,坐在那棵老柿树下旋柿子皮,等到祖父或父亲从地里带回榆树小枝,将柿子一个一个吊起来挂在墙上,先让日头慢慢晒走大部分水分,再经七捂七凉,最后就成了雪白、如蜜的柿饼。
初冬,棚上的大部分柿子都熟透了,为了不糟蹋,祖母会一篮一篮到小场边,倒在簸箩里,再和上谷糠或豆角皮,用手捏成小疙瘩,摆放在苇席上。晒干后,再用石碾碾成面,重新拌上红柿,继续晒。就这样反复三五次,就做成了柿糠。等来年青黄不接时,碾成面做成馍或窝头充饥。
在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日子里,我们全家人就是靠柿糠面度过了难关。祖母也用柿糠面接济了不少乡邻,成为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祖母就像那棵老柿树,勤劳善良,忠厚实在,任劳任怨,只会默默奉献。家里最差的馍饭是她的,最脏的活也是她的。因为母亲常下地,我们兄弟姊妹又多,全靠她一个一个带大。在公婆眼里,她是个孝顺的儿媳;在丈夫面前,她是个贤妻;在儿女心中,她是个良母;在四邻口里,从来听不到有人说她一个“不”字。即便在祖父无端发脾气时,她都会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那棵老柿树每年能摘近2000斤柿子,可惜在上世纪70年代初修大寨田时,被锯掉。第二年,祖母也因积劳成疾过世,终年仅72岁。
祖母一生吃尽了人间苦,受尽了人间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甚至到临终连一个囫囵白馍也没吃上。
每当我想起祖母,就想起那棵老柿树,尽管她们都不在几十年了,但那种默默奉献的精神却像一尊丰碑永远矗立在我心中,也成为我为人处世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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