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哀叹声
站在海边,海风将我的头发吹起,翻飞。它用自己的身体拥抱着我的脸庞。耳畔不断响起海浪卷起,拍打着沙滩的声音。我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大海包容了我,而我就是那大海——
一
我不断地蓄积着力量,带我准备好后,我便会猛地冲向沙滩。多年来我一直想征服那沙滩,可是,我慢慢发现,那沙滩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我的力量无论是大还是小,只要一冲向它,最后还是会被它吸得一干二净,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有时候还是会撤回一些力量。
为了它,我把我的许多许多都抛弃了,搁浅在了那谜一般的沙滩上。那许多许多曾经在我的体内灿灿的闪烁着,可是我不满足那一颗颗小小的光滑的圆球,当我在蓄积力量时,也会把它们的光芒汲取干净,以便我的力量更加的强大。当它们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精华也一点点流逝干净时,我就会在冲向沙滩的同时把它们也捎上,然后一股脑的用去征服那沙滩。
二
我拥有的一点点耗尽,我的体内没有了一丝光亮。有时候我把残余的力量不甘地撤回来时,也会无意间从沙滩上带回一两个圆球,可是它们再也不是原来的那种光滑的质感,表面上布满了沙土,再也不是原来的生命了。我只能任由它们缓缓沉淀在那深不见底,冰冷的水体下。我的体下。成为我永恒的伤痛。
三
每当伤痛铺天盖地的涌来时,我便会借助太阳或月亮的光,从它们那里获得一丝丝的温暖与明亮,压一压我体内的疼痛,可是它们治愈不了我深处的冰冷。又是我接受着太阳那治标不治本的的治疗时,从远处便会传来一种声音:“哇!那海面的粼粼波光真美!”我感到真是讽刺,接着便会冷笑一声,卷起一小卷浪花:“哼!是啊,真美,要不然你到里面试试?看看还美不美!”然后我便会翻腾起波涛骇浪把说那句话的人卷进我的身体深处,感觉到他们的挣扎,我会有一种快感,但是当我看到那年轻的生命时,又会于心不忍,就会又把他们托起。接下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四
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天真的问过我:“大海先生,你每天都冲上来,然后又退下去,不会累吗?”那抑扬顿挫的甜甜的声调居然有一瞬间把我忧郁的心情冲淡了不少。
是啊,我也已经很累了,可是,我已经不可自拔了呀。就像那些沾上毒瘾的人,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明明知道这样到最后自己会死去,可是一旦毒瘾发作了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听一个学者说过,这就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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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妄想着征服沙滩,征服欲望,可是我也万万没想到,到后来,却是欲望征服了我,并把我吃的死死的,一步步带我走向万劫不复……
五
我睁开眼睛,灵魂从海水中脱离出来。眼前还是海水与沙滩,耳畔还是响着海水拍打着沙滩发出的声音。可是我听着,却是海水的哀叹声。我看着,心中却又多了一份浓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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