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与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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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在乡村住了五十来年，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老屋是爷爷亲手搭建的，后院的那些盆栽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开长日久，透着无限苍桑的门窗桌椅上的划痕无一不显出爷爷奶奶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爷爷，每日都要与街坊邻居们一起打牌，彼此早已熟念的似亲人。奶奶身体不好，习惯于每天在院子里浇花、晒太阳。日子虽平淡，却也安适悠闲。就这样，五十年如一日的过去了。

忽然有一天，老人们习惯的生活被骤然打破。好是一个下午，一给合同，一去笔，一圆盖印泥，爷爷奶奶怎么也下不去手。

拆迁办的人，爸爸妈妈都说他们落伍愚味，爸爸妈妈给爷爷奶奶讲现代化，讲国家发展，讲明天。爷爷奶奶满眼通红，眼里装满了心痛、委屈、愤懑。拆迁办人的每每登门，儿女们的苦苦相逼，终于老人妥协。心如死灰，咬着牙签下字。

爸爸妈妈欣喜地把二老接过来，楼层的高度让二老的腿脚不堪负重，原先的邻居也被拆得七零八落，爷爷再难找人唠嗑。这里的一切都让二老不习惯。他们常常聊起从前，那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刻，可聊完之后是更深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