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的故事
纪晓岚名纪昀,晓岚是其表字,今河北献县人,清代的大学者和文学家。乾隆进士,官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曾任四库全书馆总纂官,并纂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著有《纪文达公遗集》。另撰有《阅微草堂笔记》,这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与《聊斋志异》齐名的笔记小说,不少研究者对其评价甚至还在“聊斋”之上。
我们所选的是纪昀与和?的关系,以及他编纂《四库全书》的经过(分两期刊出)。从中可以看出,历史上的纪晓岚并不如电视剧那样,是一个清廉而英勇的斗士;他其实是一个圆滑练达、谨小慎微的官僚,一个置身浑浊的官场而又渴望着清静的文人生活的士大夫。
与和?结怨
纪昀入翰林院的同年秋天,乾隆东巡祭奠祖陵。善于察颜观色的纪昀揣测着乾隆的心理:因康雍乾三世以来,基业兴旺,疆土宏阔,乾隆暗中是要自比汉唐。当时乾隆学习乃祖,正提倡骈文俪体,于是他就仿效西汉散体大赋,鸿篇巨制,韵散间出,写成了随皇帝祭祖的三千六百余言《圣驾东巡恭谒祖陵赋》,交太子太傅刘统勋阅。次日于养心殿,刘统勋呈于皇上。乾隆展开一看,见文句工丽,气势磅礴,处处将自己比作汉唐明君,顿时龙颜大悦。从此,乾隆游历南国,登高泰山,游戏避暑山庄,均让纪昀伴驾。他很快成了皇帝的近臣和重臣。
纪昀身居官场,当然知道大清帝国在巩固了全国统治地位后,已由着重镇压武装反抗,转向思想统治;对危害清朝的言论思想,动辄加以取缔和镇压。乾隆那时大兴的“文字狱”,迫害了一大批宣扬反清的汉族知识分子,许多人并未反清,竟也因文字而获罪。这使得文化人的精神处于恐怖状态。纪昀常随帝王左右,尤需小心谨慎,稍有差错,就可能大祸临头。他平时幽默诙谐,但这不过是借以存身的护身符罢了。
纪晓岚的仕途命运确与他同朝的另一人物密切相联,那就是深受乾隆皇帝宠爱的和?。和?权势赫赫,高官做遍,集国家官吏升迁任免、财政开支、诉讼裁判大权于一身,这在整个清朝历史上是罕见的。
和?进入官场后,除了给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敛财以外,身兼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崇文门税务监督、户部三部执掌(银库、缎匹库、颜料库)等职,这为他利用职权聚财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兼并土地、收取高额地租,侵占大批房屋、出租房屋、收取高额房租,以及放高利贷,是他聚财的三大途径。当时有传言“侯门深似海,和府财如山”。
就在和?最得意之时,乾隆又赐给他地皮,准许他在德胜门内正黄旗领地什刹海畔另盖新宅。和?于是大兴土木,兴师动众,建造起宏伟庞大的和府。
一日,纪晓岚正在家中歇息,和?突然来访,要他也为自己题一匾额。纪晓岚当然不敢得罪这个正在走红的大人物,便在当日赶到新盖的豪华和府,参观了一遍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就在蓊郁的南竹与花草树木间,书下“竹苞”二字。和?为此十分得意,常常向人炫耀。
乾隆某日闲得无事,想起和?刚盖了新公馆,便来这和宅看看。在一片楼台亭阁间的翠竹前,专好自鸣高人一等的乾隆望着那块“竹苞”匾额,微笑地问:“此匾何人所书?”随后又哈哈大笑道:“竹字拆开,为个个;苞,是做草包解。这不是说你和家的人,个个都是草包吗?”经他这一解析,和?那白皙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从此以后,这个专会巴结奉承的权臣,便在心里跟纪昀结下了私仇。
差一点被害了性命
乾隆三十三年六月,纪昀受诏续编《通志》。这平静的文字生涯,对纪昀来说是安宁惬意的,但是忽然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搅得纪府全家人等都如坐针毡般惶惶然:两淮盐运史卢见曾,由于理财不善,又好排场应酬,以致亏空公帑,朝廷要抄卢的家财充公。这卢见曾与纪昀为姻亲,纪昀的长女嫁给了卢见曾的孙子卢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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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回到家来便告诉了妻妾马氏和郭氏。他对卢见曾也表示极大的愤慨。他不住地吸着烟袋道:“堂堂朝廷命官,干这等渎职枉法之事,该当问罪!”
嫁给卢家的女儿为纪昀侧室郭氏所生,因涉及到亲生女儿,郭氏格外担心。她哭哭啼啼地恳求纪昀快想想办法。纪昀并非不想通知卢家,但只怕行事不慎,惹祸上身。无奈妻妾怂恿,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便传来仆人张凯,将一个用布包好的木匣交他,吩咐说:“这是件罕见古器,你送到卢府,快去快回!”
张凯奇怪道:“书信呢?”
“书信不用写了,你亲手交与卢老爷就行了。”
张凯刚走出屋去,马氏便走出内室,埋怨说:“附上一信,又费你什么工夫呀?”纪昀拿下嘴里的烟袋,申斥道:“夫人如何又糊涂起来!若附上一信,一旦事败,岂不等于我自投罗网?”
卢见曾收到木匣。他很小心地打开木匣,却不由得诧异了:原来匣子里并没有什么宝物。搜索一会儿,才在木匣的绸子里层,翻出一个信封,捏了捏,往手心里一倒,是一撮茶叶和几颗盐粒。
卢见曾嘴里叨念着:“盐茶,盐茶,莫非是‘严查’?莫非是我的案子犯啦?……”
突然,他惊悸了。他心里顿时明白:“八成是有人告我盐政亏空,朝廷要派人严查,这是通知我事先做个准备啊!……”
几天后,在紫禁城的养心殿里,和?在乾隆身边附耳低言:“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已将财产转移一空,家无长物,尽是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了。”
乾隆听后发火了,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吼道:“大胆!不是有人走漏风声,他卢见曾何以能转移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