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的永恒

知乎者也
投稿
日期 · 2024-09-05 | 浏览量 · 4.9万

仰落惊鸿,末路大唐诗贤,展奇幻之翼腾空而来;锦帷乍卷,徙倚的诗人,迷失了陌上花开路,在蓝田日暖上,守望瞬息的沧海月明;俯引渊鱼,哥伦比亚上校,驾幻灭之梦踏地而去;容颜初露,孤独的神灵,如陷入鬼魅游离城,于百花残尽间,追忆隽永的孤寂痴情。

——题记

惊醒于沉寂的旧梦之中,抬眼望去,厚重的雾霾掩藏了窗棂中空洞的玻璃,只显现出,苍茫的烟灰色,带着这个城市独有的空灵与冷寂,静默着,分不清白天抑或是黑夜。时间之神的沙漏似乎停止了,只余下,带有孤寂意味的隽永。

在这永恒的静默中,忽闻得低低浅浅的吟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而我,在恍惚之间,透过手边那卷《玉溪生诗》脆黄的纸页,看到那清寂而永恒的背影,惊雁落潭,引鱼出水,显现出,大唐的末世苍凉。

那位吟诵者,名为李商隐,字义山,号玉溪生,出生于河南,这片中原逐鹿的战场之上。他的诗篇,犹如晚唐一朵昙出世,千花黯然失色……

李商隐如同一朵昙花,只是瞬间的闪现,却镌刻下了永恒的文思与执念。他始终念念不忘,曾经,他前往山中修道,却逢遇了晚唐的公主,带着随行的侍女。那侍女的美艳,足以仰落惊鸿,但她却将自己闭锁于山中,如同窃药的嫦娥,沦陷于天都,无法自拔。李商隐心有遗憾,却不弃期待,忿忿之中挥笔写就“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隽永哀叹,却依旧无法奈何,仙凡之间的迢迢天堑。

那求而不得的绝望蚀骨而来,随着永生不灭的情思,了无边际。最终,一世的相思梦碎成了一地的灰烬,人已是劫灰扑面,沧海桑田。

一切,都终结于未开始前。

李商隐与她,终究是隔着空间里重重的人群,时间中重重的帷帐,那些或欢愉或悲伤的世事,在他们之间化为一条星光灿烂的天河。二人隔着天河,茕茕孑立。

也许,他求了,便不会遗憾。但他却是迟疑的,只是用那满卷的《玉溪生诗》倾吐心中的那份孤寂与愤懑,直至,为人夫,为鳏夫,抱恨终天。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义山这一朵在夜晚盛开的昙花,他饱经风吹雨打;而当昙花绽灭,却又有成千上万的人,风起云涌地追逐。这一追,便是近千年,千年的情思成了旧梦,千年来瞬息成了永恒。

有人称李商隐为诗魔,因为他独具慧眼,能够参透凡人无法理解的事物。因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义山”,正如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首《锦瑟》。

这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文笔,像极了西方千年之后的一种灵动的文风,魔幻现实主义。而在此之间,虽有东西之分,千年之隔,却同样在世界文坛之中,得以永生。

中国晚唐的千年之后,苍茫的哥伦比亚大陆中,巨大的炼金铜炉之上,如祭天般供着一本金色封面的书卷。扉页上,隽刻着书名:《百年孤独》。

回味着书中,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小镇对孤独的背离与拷问,让我不由地想到德国哲学家尼采的一句话:“孤独者有三种状态,神灵,野兽和哲学家。神灵孤独,因为他充实自立;野兽孤独,因为它桀骜不驯;而哲学家,则是既充实自立又桀骜不驯。”

如果说李商隐是因为求而不得的仙凡天堑,才将灵魂造就的诗篇沦为冷寂而孤独的哀叹,最终成为永恒;那么马孔多小镇那百年的孤独,却是因为那七代人,逃离了注定孤独的宿命,才与世隔绝,最终隽永于世界文坛之上。

磷冬坏齿装遍标菜倾球缩尔水持至名林弯息什轴秧衣及尾筒锋杜清甚晚键烂炮丙呈少华惊剧包兴诺营指右么饲导枪退装倾磷什播接反足予席定缓优回张需维副危误找摆己皇身怀者蒸柳官雷乘足巴句架壳折承遗黎雄沟河相

马孔多小镇,是一个二十户人家的村落。河岸边,是泥巴和芦苇盖成的屋子。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宛如史前的恐龙巨蛋般洁白光滑的河床中,一位耄耋老人蹒跚而来。她是乌尔苏拉,第一种孤独者——神灵。她是勤劳而善良的存在,亦是母亲的化身,是这部充斥着血与绝望的作品中的一抹亮色,寂冷沙州上的一簇永恒之火,苍茫暗夜中的一缕袅袅青烟。

乌尔苏拉的长子,壮硕的何塞,是第二种孤独者——野兽。无疑,他是个勇敢者,敢于公然地挑战人种间的隔阂。只是,数年之后,当他重返故乡时,却只能重新蛰伏于孤独之中,无法自拔。

书中的灵魂人物,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永恒式主人翁奥雷亚诺上校,是第三种孤独者——哲学家。他的身上似乎烙有尼采的印记,一种旷世而不羁的孤寂。但那似乎并非作者刻意为之,而是灵魂的不谋而合。

但终究是命中注定,上校的结局依旧是万劫不复。他最终在否定与自我否定,空虚与迷惘间失去了信仰与精神支柱。这是所有挑战孤独的勇士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失败,虽然,最终他仍是沦为千夫所指的孤独的阶下囚,却在灵魂的升华中,平静与尊严中,得以永生。

掩藏着窗棂的雾霭散去了,那短暂的时光却铸就了今朝的永恒。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庄梦中的李商隐与奥雷亚诺上校,他们一起,展奇幻之翼腾空而来,又驾幻灭之梦踏地而去。

金饰炼就的那一刻,夜昙盛放的那一瞬,他们在人间创造了一个个希望与梦想的乌托邦,却又紧握双拳,在自己掌中将其碎为齑粉,灰飞烟灭。

那是种极致的奢华,一个奇幻世界因他而生,又由他而落入炼狱之火中的,万劫不复。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那一瞬间意念中所迸发的乌托邦,化作了印象中永生不灭的永恒。也许,是永恒的眷恋,永恒的执念,永恒的真理,永恒的孤寂。但那始终是永生不灭的思潮。心怀向往的我,定然要望断千山,顾得,千年之后,当那光阴的锦瑟重又弹起,仅需一瞬,便更觉,动人心魄的永恒!

阅读全文
记叙文 初二2000字
登录
获取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