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最近的那个人
第一次听他的歌是在去年暑假,手机音乐软件里推荐歌曲自动播放,我用手臂支着脸半趴在桌上,一根手指不断戳着快进和跳过,躲开千篇一律的流量歌曲。
新的一首歌,他的声音撞进了耳朵。
一点也不夸张,他的音色真的就像一弯清亮亮的泉潺潺流动着碧色,好像把我从头到脚都洗涤了一遍。长时间呆在家里而沉重的躯体立时就轻灵了不少。我如获至宝,开始关注这位歌手。
从网络上我慢慢了解到,他曾因为酷似女生的空灵嗓音而饱受诟病和谩骂,然而每当听到他的歌,从中传递出来的力量总是积极向上的,从中能解析出青春的活力和勇往直前的喜悦。我在各种综艺节目里看到他的身影,就像一只小太阳,脸上几乎所有时间都挂着恣意的笑,欢快又自然的肢体动作让人嘴角扬起就没办法再放下来。
我开始在收藏夹里堆满他的歌曲,开始把他的几首歌翻来覆去地听,甚至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歌词。他的声音带着共振直直地摄入我心脏深处,饱含的情感我完全能够体会,即使他不可能认识我,我也觉得和他的距离慢慢拉近了。在思想和心灵层面,他成了离我最近的人。
这一年我初一,尤其下半年,学业的压力和对考试成绩的焦虑如影随形,怎样都甩不掉。那个晚上我被冗长复杂的英语课文折磨,手边还放着一张红多黑少的数学试卷,我焦灼却又无计可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鼻子眼睛都发酸,头发也揉得乱七八糟。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时眼睛有点花,倏然瞥见桌上没有被月光照到的角落躺着一对耳机。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它们拿起来。
兴许是耳机的作用,又或许是大半夜本来就没多少声音,他的歌声传进耳朵后我完全置身其间,强烈波动着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拧在一起的眉毛已经被抚平,如鲠在喉的感觉也没有了。很近,耳机里熟悉的歌声近在咫尺,MV里他一如既往地沉醉和专注,明亮如星的眼睛感染着我。
他的歌词里,一切都与我当下的生活那么相近。他唱奔跑中有突如其来的风雨,唱黑暗中火柴燃烧微弱的努力,唱跌跌撞撞的摸索,唱奋不顾身的坎坷;他还唱盛放的花朵来自期盼的种子,唱丰硕的果实来自耕耘的浪漫。是的,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学习亦如此,但正如他和他的歌词所让我明白和感悟到的,所有的努力都不会作废,所有艰难苦涩会随着时间渐渐为自己镀上光芒。
于是我又挺直了脊背,打开台灯,灯下手机里他冲我笑,他说,天亮了就又是全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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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该迎着光亮,再跌跌撞撞也要坚强,数着流星降落你肩膀,而我一直陪伴在你身旁。”诚如斯言,这一年他和他的音乐始终陪伴在我身旁,比起父亲极其严苛的要求,抑或是母亲生怕我太疲倦而总让我休息的催促,更能在我落寞困顿时给我踔厉奋发的力量。他,是离我最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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