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姿态

　　夕阳西下，光芒醉人。

　　奶奶拎着几个袋子，慢慢地向我们走来。

　　虽然年过花甲，但她的步伐依旧轻松；虽然身体不好，但她的脊背依然挺直。笑意似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褶皱也更加明显。

　　走近，她笑意盈盈地说道：“这两个袋子里装的分别是烧好的鸡肉和鸡汤的保鲜盒，你拿的时候小心点。”说罢，她将东西递给了我们四个人中最稳重的姐姐，又扭过头，让大哥去哪厨房门口放着的一桶自家榨的花生油，好动的二哥和我去地里挖菜。

　　我们两个蹦蹦跳跳地围着奶奶走着，她看看我们嬉笑着的样子，脸上的笑纹又更深了些。

　　她的鞋子满是泥土，有些早已干巴了，有些却还湿润着；有些呈浅棕色，有些呈深褐色。板结的泥土间，掺杂着几根黄色、已经干枯的枝茎，走起路来定然是极不舒服的。

　　她踏着小脚辗转于成畦的青菜中，挑挑拣拣，却让我们站在围栏外等待，而不是进去帮忙。

　　土地，松软而又湿润。一步踏下去便会塌出一个炕来，有点像在沼泽地中行进，一不小心，便会陷在其中。

　　本来年迈之人腿脚就有些不利索，这下走路便更是颤颤巍巍。

　　终于找到了一颗让她中意的，她停下脚步，蹲了下来。似乎感受有点远，她又向青菜迈了两步。宽大的裤管触到了地面，沾上了泥土。奶奶用两只手握在菜帮上，一边旋转一边向外用力拔动。她一边抓起刚拔出的青菜，眼睛边搜寻着目标，对我们念道：“这是自家种的青菜，不打农药的，这次多带点回去，少吃点外面买来的……外面的哪有自家的好”话语间夹杂着许多乡音，熟悉，而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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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子里的菜渐渐地多了起来，她的衣服上也留下了许多尘土与汗上杂成的痕迹。

　　名义上是和她一起来挖菜，而实际上，她却只让我们在田外与她拉拉话，陪她聊几句，累活，早已被她揽去。

　　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后，夜色的幕布已被上揭下。

　　离别之时已然到来，心中，不免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