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一直都在
他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消失了般,不再出现在我们的口中、记忆里,奶奶更是对他绝口不提,我想:这个老太太可能早已将他的老伴儿忘了吧,至于那份爱,可能早已消散了……
一晃已是三十余年,我从父亲那里得知祖父早已离开,是奶奶一手带大了他和哥哥、姐姐,也从未有改嫁之意。我问他,为什么祖父在奶奶面前像极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父亲沉默了,片刻后说出一句话,我听后心微微一颤,“你只需千万记住,不要提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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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再未提及那个“秘密”,直到——清明节那天,我才发现,可能我真的错了。
前一天傍晚,我和父亲正在收拾祭祀用的物品,她突然开口,说道:“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父亲本想说些什么,但我清楚看见他那刚张开的嘴转眼闭得严严实实,周围一度陷入沉默,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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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到了陵园,奶奶拉着我的手熟悉地走向了“秘密”——祖父所沉睡的地方。
“明明这么多年从未来过,怎会记得如此清楚”,我心想。随着脚步的逼近,她的手越发冰冷起来,更是抓紧了我,我不禁看向她那布满皱纹的脸,印记最深处的眼窝渐渐湿润了,上下嘴唇一张一闭缓缓吐出一句话:“老头子,我来看你了。”嗓音一落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抚摸着那墓碑,突然又猛地敲打起来,情绪愈发激动,“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享福去了,你倒是自在,娃儿们跟着我有多难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还常梦见你,但你只是笑,一句话也不说……”父亲将她紧抱在怀中安抚着,我猛地明白——原来这三十多年来她一直想着他、念着他、爱着他,从未有一丝一毫之改变。
我看着眼前这个老妇,内心不禁酸楚起来。我想,假如你还在,她定会与你一起园中漫步;假如你还在,她定会与你一起仰望满天繁星;假如你还在,她定会与你一起感受子孙满堂之幸福;假如你……可惜这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事实上——她对你的爱一直都在,那份爱,她视若珍宝。
是啊,岁月偷走了她的青丝,生活冲淡了她的悲伤,唯有那份爱永住心头——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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