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丽:好莱坞孤独得可怕
永远别叫我电影明星
63年前,37岁的费雯丽优雅地在电影《欲望号街车》里说:“他们告诉我搭乘一辆欲望号街车,再转一辆墓地号街车,坐6个街区,到天堂乐土下车。”只有昏暗的灯光才能掩盖这张绝美脸庞上的抬头纹,这是她饰演的布兰奇,也是她自己。
这句开场台词和片尾结局都像是一场寓言。电影的结尾,布兰奇拒绝跟陌生人离开,但当对方举止温柔,绅士地伸出胳膊,她便信任地挽住说:“我一直依赖陌生人的慈悲。”然后她被带去了精神病院。而现实中,电影拍摄结束,患有躁郁症的费雯丽也被送去医院精神治疗。
对于费雯丽来说,演戏便是把自己的灵魂全都糅进角色里。投入太深,出戏便难。
26岁,她演《乱世佳人》时说:“差不多有6个月的时间,我天天从早到晚地只想着郝思嘉。我希望我的每一个举止、每一个手势都纯粹是郝思嘉的。我应 该感到,甚至郝思嘉那些令人鄙视的行为也都是我干的。”她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情感负担。她的脸上出现了皱纹。摄影师不得不改变照明和光圈,以掩盖她的疲惫。 有一次,导演的一个助手替她整理帽檐,她突然跳起来大叫:“劳驾,别碰我好不好?”她恼火男主角克拉克·盖博每天下午6点按时离开拍摄场,像个法律咨询处 的小职员。此时,她的工作时间是每天16个小时,经常放弃休息日。
许多年后,克拉克·盖博的好友大卫·尼文在回忆录中写道,盖博看透了好莱坞的游戏规则,知道自己的盛名只是暂时的,“这些人把你的油榨干了,就会一 脚把你踢开。一旦你开始走下坡路,他们就会把你塞到一些劣等的影片中去跑龙套。如果你不接受,他们就停止你的工作,甚至把你的名字勾销。”所以他的应对方 法是,“准时上班,谈天说笑,阿谀奉承,领薪水,6点钟回家。”
其实费雯丽也不喜欢好莱坞。她说:“永远别叫我电影明星。我是舞台演员,我讨厌电影!”“做一个演员,应该是每天晚上到剧场登台为观众表演各种各样 的角色。当我在剧场工作时,我的生命才有意义和目的。我喜欢通过戏院工作人员走的门,到自己的化妆室去,在那里我感到温暖和安宁,这种感觉在电影制片厂从 来没有过。我喜欢读自己的私人信件、化妆、穿上演出的服装,思考有关演出的问题。我喜欢剧团和在后台工作的人们。在好莱坞我却感到孤独得可怕。”
她太喜欢小说《乱世佳人》和女主角郝思嘉,尽管演出这部电影,所得的报酬比她近两年在英国所拍的任何一部电影都少。小说刚出版时,她正在伦敦首演一 部现在没人记得内容的话剧,她给参加演出的每一个人都买了这部小说。那时,她已经因为演出戏剧《道德的面具》声名鹊起。30年代的英国舞台,大批有才华的 演员和戏剧创作危机同时出现,一戏成名的费雯丽没有好剧可演时,就接下二等剧作,朋友们警告她,那些毫无光彩的角色对她自身发展是危险的,可她执意称:一 个演员就是要演戏,利用一切机会演戏。她依然卖力地投入那些角色,因为马马虎虎工作不符合她的性格。
炼制名剑就得献祭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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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因为《乱世佳人》,费雯丽第一次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迅速誉满全球。制片人塞尔兹尼克的对外宣传词成了:挑演员时他一眼就看出了费雯丽最适合郝思嘉。其实,当初选谁来演这个全好莱坞精英都在争夺的角色,可是个让人头疼的大问题。
层层选拔到最后,费雯丽和其他3位女演员的试拍镜头在制片人面前放映了30次,每次放映都使他确信,只能选择费雯丽。但他担心,南方人怎么会受得了 这个角色居然给了一个英国人呢?另外,费雯丽还未跟第一任丈夫离婚,就跟劳伦斯·奥利弗在一起了,这可能引发的风波也许会给电影带来麻烦。
人选宣布后果然遭到反对。右派女记者撰文称,塞尔兹尼克的选择侮辱了所有美国女演员。但塞尔兹尼克最担心的南方组织“邦联之女”居然通过了一项支持费雯丽的决议,因为南方妇女很高兴这个角色没有被北方佬抢去。
剩下的惟一障碍是费雯丽能不能说好南方话。她自幼讲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曾因为演戏学习了俄语。她精通音乐和绘画,爱读书,知识面广,向来认为演员应该受多方面教育,还有着令朋友们惊讶的猜《泰晤士报》每日纵横字谜的速度。几天之内,她便掌握了南方话。
电影上映后,《纽约时报》评论:“费雯丽所扮演的郝思嘉如此美艳动人,使人不再要求演员有什么天才;可她又演得如此才华横溢,使人不再要求演员必须具备这样的美貌了。还从来没有过一个女演员这样符合她所扮演的角色。”
这一年也许是费雯丽最幸福的一年。2月,一直希望她回归家庭、不大支持她外出演戏的丈夫霍尔曼,终于同意离婚。而她深爱和崇拜的著名戏剧演员劳伦斯·奥利弗也终于离婚。8月30日,两人结婚。
不幸的种子几乎在最幸福的同时埋下。拍摄《乱世佳人》时,美国南方的红土让费雯丽从小衰弱的肺部患上了结核,日后反复发作,并最终让她的寿命停在了5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