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依旧是那山

水乡的木桥藏到了人们的记忆中，由于汽车要进村，宽宽的水泥桥更实用。

于是，我重新打量起这块认识得不能再认识的土地。

印象之中，山依旧是那山，水依旧是那水，人的面孔也不曾改变过，多年的记忆仿佛是一幅幅临攀逼真的丹青，即使有些改变，但不起眼，仿佛不刻意寻求，就不知道今天头顶的云并不是昨天的云。青青的橘子安静地挂在枝头，享受着暖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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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风景应在远方，总以为山就应该是峭壁突兀，水就应该是白浪滔天，所以我一直梦想能离开这片土地，去远方，去寻找梦中的风景。

房屋也早已不是那雕龙刻凤的旧式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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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旧是那水，悄悄地泛着浅浅的涟漪。因上游建了水库，沙道筑起了护堤。放眼望去，各式洋楼掩映在绿阴之中，仿佛一只只在树梢憩息的鸟儿。老石匠满怀喜悦地在石栏杆上雕上驻桥石狮，雕上二龙戏珠。

看完来信，我惊奇了。直到前不久，远方的朋友来信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家乡的风景，温柔的山，清澈的河，屋后有树，堂前有花，一切都仿佛是一幅灵动的水彩画。”

这分明已不是记忆中的家乡，我已不再认识这里的风景，但我认识创造这锦绣风景的人们。小鱼小虾畅游其中，只是不见当年棱角分明的岩石。穿过暖和的阳光，漫步田野，蓦然发现，印象这东西骗了我。

山依旧是那山，没有增高，也不曾削减，依旧温柔地连绵起伏，只是不见当年的灌木丛，翠叶繁盛的橘树代替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