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夜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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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到一个电话，是妈妈先接的。透过听筒，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那一刻，我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她的巴掌落到我脸上的声音，太遥远的回忆了，只是还清晰地记得，这里面不再有恨，淡忘了，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那些往事。

她是舅舅的二女儿，小时候待我最差的一个 ，经常打架的，我和她。说不清为什么，越想靠近她，却被她伤得最深 ，或许，她内心比我更凄凉吧。她从不肯牵起我的手，也不要大表姐替她洗头发 ，每次洗头发时，她总是笑得那么放肆，那么张扬，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慢。初三时，她很努力，却没成功，退了学，去打工，天南海北走了一遭 又回到了大表姐身边，而情形却不是最初的了。大表姐结婚了，她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渐渐的，她变了许多，爱笑了，爱玩了，也有了爱她的人。我问她，幸不幸福。她淡淡的答，早已分开又何来幸福。是了，舅妈不同意这对异地的恋人，不同意那个木讷的人当她的女婿，让她毫无安全可言。替她惋惜，自己的幸福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年桀骜的人哪去了？被大千世界磨去了棱角吗？还是被拔去了刺，一直在受伤？我倒想见见未来的姐夫呢，我对她说。怕是你以后见不到了，她笑笑答道。替她不甘，真的，纵使那一切已随风散去，到我们却一道走过童年，一道长大，彼此的心意是相通的啊。她说要寄明信片给我，还说我生日时本想打电话却不敢打扰我，我无言以对，我还能说什么呢，惦念我，关心我的人中还有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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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在冬夜里把我挤到墙角，在上学时丢我在路上的人，就这样一片片碎在了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