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秋天

短暂的秋天来临。以前种在花坛里默不起眼的树在一夜之间坠满了米粒似的花朵，悄然无息地绽开，让每一次呼吸都沉浸在桂花浓郁的香气里。很快地，花朵凋零，香味淡了，化了，散了，空气里夹杂着小水珠，裹着秋意。天冷了，冬天不远了。

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是去了欣赏的雅兴。笔杆子里的墨水干了，凝成洗不掉的痂块，时间慢慢被理性的思维占据，而现在又装作文人莫明其妙地感伤起来，想起来真是可笑。两年前的我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抹秋愁，去伤春惜花，去看任风吹拂的落叶，去轻抚一朵朵怒放的菊。那时候最喜欢的便是秋了。天气渐冷，衣服添厚，闲得无事到高中楼后一块空菜地上去踢石子，去看一片绽放的野菊。我从不去摘它们，只是因为喜欢，然后渐渐俯下身子，用脸贴近。像是喃喃地道出莫名的言语。或许把地看成天，天看成地，把沟壑看成山脊，把草地看成森林。或许又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扮作陶潜掬一朵菊花细赏作清闲。而现在，走在另一个国度，很少有那样的清闲，有那样的雅兴去惜秋赏秋了。

气温骤降适度，热汤蒸腾弥散着薄薄的雾珠，秋退出了它的舞台。冬来了。一日默写，生涩地夹起笔写下“高一……”一会儿看了看总觉得不对，遂又添了一横。突然发现自己成了校园里的“长辈”，当年站在我们现在位置的那些人早已步入了大学的殿堂，心中五味陈杂起来，仿佛是一个稚气的少年一时无法接受过高的辈份，总觉得听着那些老气的称呼有些不习惯。但无论如何，也该长大了。

放下了诗意，毅然选择理科，选择了更多的的辛苦。回到了忙碌的轨道中，体会到了真正的奋斗的滋味。才恍然大悟，顿觉得“高中每一天都比初中的中考累”确是真理，而且比它的十倍还多。初中从未有过的紧迫、疲惫向我涌来，宅在教室里，足不出户，早上起来看的天色和晚上看的一样，也渐渐地把疲惫看作习以为常了。有时候也会感叹初中的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而现在有多紧多急，有时候又回味着初中的清闲，独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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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太瘦，指缝太宽。清秋太短，严冬太长。无忧的时日只有在得不到时才会去珍惜，儿乐在其中的人往往难以察觉到它的可贵。是什么时候我又爱上了夏的炽热而舍去了秋的清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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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莫放酒杯干，歌裙舞板尽清欢，写的不过是苦中作乐。明年此时，二上再加一横，硝烟便开始弥漫了。其实从现在开始，我们早已失去了寒暑假，失去了年少的轻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留以此文，仅作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