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天空

那是一座偏远古院，河水映射柔和的日光。一个位的老人斜靠在那院墙，他那瘦弱的身躯，被院墙整个盖裹。手中寂寞的烟斗悠悠地冒着烟，那缕丝在半空中盘旋，凝视天空。天空上，云渐渐密集起来了，何时聚集起来的？又何时消散呢？

他看上去有些苍老，干枯的身躯，脸颊消瘦憔悴，神情恍惚。孩子，老人对着柔弱的小树道：“小时候，这里还是一座高大的古城，还有一座古桥，一座学堂。樱花树花开的时候，落在我的脸上，那很香。小巷子里尽是这甜香，与我同期的玩伴......”老人停顿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述说道：“那是多么美好啊！倘若不是那些人，对，他们很可怕。大概，上千人，我不清楚，不是我招惹来的。”老人把烟斗敲了敲墙面，烟灰随着撞击落下，“那是我与伙伴第一次去城外，我们在城外捉蚂蚱，蚂蚱在眼前跃过，旁边的人扑了空。”老人目光呆滞，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着，“他们来了，他们穿着盔甲，他们有刀丶剑，我们拼命奔向城内，我不敢回头。”老头用双手遮住了脸， 他仿佛听到金属挥动的声音，马蹄声。银色的光芒寒气逼人，高傲的马蹄也随之而来，军队也迎了上去，但区区四十几人，何以与之抗衡，空气开始凝聚，天空暗暗发红，金属撞击声，马鸣声，哀嚎声。樱花香伴随这刺鼻的味道，围绕他的全身，进入他的心里。他发疯的向前跑，四周烟火缭绕，血液浸湿了他的裤脚，还有他的亲人，他的母亲......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没有看过一眼院墙外的天空。

老人身体蜷缩在院墙下，头埋在衣袖中，依偎在衣袖的温柔里。口中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我真不争气，我一点勇气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咚！咚咚！雨下了，变得稠密起来......

答嘀答，滴答滴答滴滴答。雨滴三三两两落在院墙里的一草一木，枝叶上，露珠顺着它流落下来。烟斗被抛到地上，雨滴落在那干枯的面孔，褶皱的皮肤上，无名的泪与雨滴融合在一起。心里逐渐斑白，被雨滴打湿的衣领。哈哈！他用那瘦弱的拳头撞击院墙。雨，一点点，一点点，勾勒昔日的画面，气息渐渐消减，他合拢了眼，那小树仿佛就是他的孩子，“你要越过这堵院墙，走出这块土地，不要像我，要勇敢！”

花开花，花开花落花开花。河流到九月又淌回来，树渐渐升高，天渐渐广阔。墙，早已坍塌，突破了束缚，超越了心里那根弦。经历过狂风暴雨，你备受艰辛；经历了风霜交加，你包含风霜：这依旧是曾经，却不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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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亦是这样，它需要勇敢。仍是那偏远的古院墙，仍是那未流尽的泪河，老人已似不见，那树，枝桠茂盛，琥珀色太阳，穿过树桠，一孤叶，落下，随风飘向远方。勇敢，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