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父亲说他自己年纪大了，怕是要逼近老年了，我回答他说：“没有到”我是按照我所想的回答。我没有体会到他有丝毫年老的迹象，只不过他这样说确实使我心惊。虽说我爱我的父亲，但我终究不是他，不知他所说的老年是指生理还是心理。

我夜不能睡了，“逼近老年”这个词我是不愿意听的，我辗转，思来想去，思索父亲老去的印迹。脑中没有印象，无法找出，直到天明。我为父亲的这句话感到害怕，我清楚自己的担心。我不愿信他这样的话，然而这话不得不使我思索。

接连来几天没没愉快的心情，我为这个问题困扰，陷于困苦之中，寻找着年老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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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看见他站在星空下，我清楚他在想着事情，不去打断他的思绪，转身离去。我无声响的离去，我肯定我没有弄出声响，他叫我过去。他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我自己在思考，不然他怎能听见我没有声音的脚步？我说我理解他，还说我害怕他有那个想法，希望他不要这样想。父亲没有言语给我回答，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站在星空下，与父亲一起，这究竟是别样的景致。时间停留不动，我所希望的是这样。

我指着东方的一颗不甚明晰的星，将要出口的话又落下来。我忆不起我与父亲有过这样的夜晚，或许根本就没有过。我所忆起的星空下只有他或者只有我，我们彼此独立，互不依赖，无需呼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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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那颗星，与我以前独自一人站在星空下看到的一样，光亮不甚明晰，便是充足的证据。我所要告诉父亲的是：“那颗星与我几年前见过的是同一颗，只不过位置有些下降，光亮也更少些”然而我举起的手使我害怕，我说不出这些话，因为这些话分明表明这颗星将要陨落。父亲定会联想自己的年老，感叹不已。

而今夜，星空下的他，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唤我的名字。我转身时没有声音，而他知道我的转身，并且将要离去，这分明表明他在思考，在思考有关于我的方方面面。

今夜我们没有过多的言语，而他在以前只自己一个人站在星空下，不会唤我的名字，现在他唤了。

“无论是在生理，还是在心里，父亲确实老了”我对自己说。留在他心中的人是我，以后依赖的也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