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心底的那张脸
被烈日晒得黝黑的面庞上镶嵌着一双看似浑浊却又不失清亮的双眼,这就是留在我心底的那张脸。不美,甚至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皱纹肆虐着;平凡,甚至在茫茫人海中难以分辨,可尽管如此,这却是我记忆中最亮丽的风景线。
记忆的最初,是奶奶抱着我哼唱着歌曲哄我入睡的场景。
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点点繁星,窗外的寒风呼啸着,怒吼着,窗内却是一片祥和。昏黄灯光下,奶奶用温柔的臂膀搂着小小的我,用宽厚的手掌轻抚着我的背脊,为我哼唱着动听的歌曲,一下又一下,在这幸福的港湾中,我迷路了。
然而时间就像握不住的流沙,从指缝中悄悄溜走,别离也在无声无息中向我们步步紧逼。
我忘不了在我离开家乡,离开奶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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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站在我的身后,一步步将我送上分别的列车。我回过头,没有看见奶奶伤心欲绝的愁容,只看见她含着暖暖的笑意,挥着枯黄宽厚的双手,向我告别。我慢腾腾地跨上车,车窗外的奶奶牵扯着我的视线,我望向她,她凝视着我。突然,她在我的车窗前哈了一口气,纯白的雾气挡住了我的视线,在我的疑惑中,她抬起手,在窗上写下‘一路平安’。
那扭扭曲曲的字迹,那颤颤巍巍的动作,霎那间,让我的心酸涩起来。
雾气渐渐散去,眼前又显现出奶奶苍老的容颜,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中,我望着奶奶也轻轻地扬起嘴角,泪水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列车开始启动了。我透过车窗注视着身后奶奶远去的身影,朦胧的视线中,我望见奶奶那被细细麻麻的皱纹占据的脸被泪水浸湿,可她却依旧淡淡地笑着,那笑里掺杂着苦涩,无奈,和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这样的奶奶让我泪如雨下,却终究没有留下我前行的脚步。列车飞快地行驶着,窗前的那一抹身影也渐渐远去了。
时光总来去匆匆,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当我再回到奶奶身边,却发现熟悉的家中没有了奶奶的身影。噩耗般的事实打碎了我所有的梦——奶奶被病魔打败了,永远地离开了我刽
在昏暗的夜空下,我仿佛有看到了奶奶的影子,她站在我的面前,脸上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眼睛像月尖儿似的翘了起来,眼角旁的皱纹也好似乎被渲染了,紧紧簇拥在一起,嘴角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眼前的笑容美得无法言喻,却又让我觉得不切实际,我的心慌极了,急忙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触摸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时间就像凶残的刽子手,抹去了我和奶奶相处的点滴,却又把她那张慈祥的脸,那双含笑的眼永远地刻在了我的心底。
人生是段漫长的路途,奶奶在不经意间走到了尽头,而我却在中途徘徊者,思念着……
那张脸笑得那样美,在寒冬中带给我温暖,在困境中带给我希望,在黑暗中带给我光明,让我清楚认识到:奶奶就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漆黑的夜空下,寒风在呼啸着,在梦中,我又听到了那轻轻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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