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团里的奶奶
春天的凉风裹着丝丝甜蜜的花香拂过老宅墙上层层碧绿的爬山虎,像是在欢迎我又一次回到老宅。老旧的铁门上布满斑驳的锈痕,当我轻轻推开它时,它还像抗议一般发出刺耳的噪音。往内看时,见客厅、厨房的灯都没有开,只有一束细微的光从奶奶的卧室里透出。我知道奶奶一定又在织毛衣。
我悄悄换好鞋,蹑手蹑脚走近房间,再屏息伏在门框上一看,果不其然,奶奶正坐在大敞的窗户边,一边欣赏窗外美景,手上一边忙活。
奶奶与毛线团已打过十几年交道,对针法无比熟悉。她可以在织毛衣时不看手中也丝毫不影响到动作的准确流畅。奶奶织毛衣的过程就像瀑布倾泻,没有间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窗外温柔的阳光洒在她黑白交错的长发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辉。
我走到奶奶卧室门口,奶奶轻轻把头抬起,见到杵在门外的我,目光中绽出无限的欣喜“楚涵,你回来啦!”奶奶笑了,笑得是那样喜悦,就连脸上岁月的足迹都平缓了许多。
毛线团一年一年地买,阳光一天一天地洒在屋内,它们装点着这座充满烟火气息的老宅,甚是温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把对我与父母的思念化为针线,织成了满柜毛衣;她把对我们的爱变成线团,守在老宅之中。
奶奶每织完一件毛衣,就迫不及待的要我换上,看看是否合身。看到我换上新毛衣时的开心样儿,她总会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那笑容,粲然如透进屋内的一米阳光。
奶奶还因为年纪大了,容易疲倦,有时织毛衣累了,索性就把头枕在柔软的毛线团上酣然入睡了。她在睡着时,脸上会浮现出笑容。她是看到了我穿着新毛衣高兴的上窜下跳,还是听到了我在赞美毛衣的精致和她手法的精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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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仍静好,墙上的爬山虎虽不同于那时的绿,但它们仍一声不响的守护着老宅和奶奶。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一边远眺窗外,一边忙着织毛衣的美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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