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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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影，总是闯进我的视线中。时间是无情的，在你的脸上画满了鱼纹，染白了你细而短的发丝，也让你驼了背、跛了脚……成为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皮肤枯皱，骨瘦如柴，仿佛一阵轻风就可以将你那单薄的身子刮走。无论春夏秋冬，烈日阴雨，你都是那一身装扮——头戴一顶用零碎毛线织成的旧帽子，身穿一件暗红色但又像被洗的褪色了的棉袄，脚上穿着一双破旧、泛白并带着明显的小洞的解放鞋。

你大的布袋和一根竹篙就像是你的伴侣，陪着你四处寻找……

透过窗户，你还是一如既往。然而在竹篙划开一片荆棘时，你却站住了脚步，紧接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欣喜若狂的你便先踏出一步，站稳后再踏出一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手上的竹篙小心地挑开荆棘。但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由于地面长满苔藓，再加上你的行动不便，你失足的从荆棘中滑到了石阶上。

此刻那棉袄多了几道划痕，干瘪的手上也多了一条条划痕，旧帽子歪了，头发散了。你几次欲站起来，但每次都跌落在冰冷的石阶上。当你顺手捉住一把草，想在挣扎着站起来，但不幸的是，脚上的扭伤和握住的锯齿草又一次让你跌落。可是你不甘心，你用唾液涂抹在那些伤痛上，在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水，然后你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着双脚，每走一步，都需要先吃力的迈动左脚，再小心地、艰难地将右脚往前挪一步，很小很小的一小步……不知过了多久，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抓住那几个破瓶子，紧紧地抓住，生怕它们会掉下去，消失掉。

我看见你抬起头，混淆在满脸泥土的眼角泛着泪光。我不知道，那是开心的泪，还是痛楚的泪？后来的你拖着布袋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但每次我透过窗外总能浮现出你那眼角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