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村庄
月光下,一个小村庄在银色光辉中静默着,只有呼啸的北风兴奋地围着村庄打旋儿。
村庄里的灯几乎都熄了,只有铁蛋和爷爷那间小屋的灯还亮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声苍老的咳嗽声。明天早上,铁蛋的表哥就要回来了,爷爷正坐在灯下和面。今年小麦丰收了,爷爷想赶在表哥回来前,做一锅他最爱吃的白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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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叫韩军,是个孤儿,从小就没了爹娘,是铁蛋的爷爷一手将他养大。今年,刚满18岁的表哥硬是不顾爷爷的劝阻,独自踏上了北上打工的行列。
“爷爷,该喝药了!”铁蛋捧着一碗药推门进来,难闻的中药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爷爷今年80岁了,脸上比树皮还多的条条皱纹,仿佛在向铁蛋述说他的一世艰辛。解放前,爷爷吃尽了苦。解放后,日子渐渐好起来,女儿女婿却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留下4岁的表哥。儿子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北上打工,留下刚刚一岁的铁蛋。从此,爷爷又当爹又当妈,不辞辛劳地拉扯着表哥和铁蛋。前几天听说表哥要回家,爷爷哼着小曲拉了一车小麦去磨面,因为走得急,伤了风,不停地咳嗽。
窗外寒风呼啸,“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这时会是谁呢?表哥的火车傍晚八点才到镇上,镇子离村庄三里路,步行至少还要3个小时。前几天表哥还在电话里告诉爷爷,今晚在小镇上留宿一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更加急促了。铁蛋隔着门缝瞧了瞧,激动地打开了房门。
“爷爷,表哥回来了!”
寒风裹挟着一个小伙子挤进了房门,小伙子双手提着行李扑到爷爷怀里。
“爷爷,军儿好想你!”
爷爷抬起的手一愣,又缓缓地放在表哥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爷爷,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表哥放下行李,兴奋地从包里掏出一根塑料棒子。
“表哥,这是啥东西?”铁蛋好奇地问。
“这叫电动按摩棒,哪里不舒服就可以放在哪里,它会自动给你按摩呢,城里好多人都用它!”表哥给塑料棒插上电,那根棒子真的动起来。
铁蛋一瞧,连忙抢过来放在脖子上,按摩棒上下震动,不轻不重,酸酸爽爽,十分舒服。铁蛋正闭眼享受,表哥一把夺了过去,放到爷爷腰上:“爷爷腰不好,你要记得常用它给爷爷按摩按摩!”表哥又从行李里掏出一件东西扔给铁蛋,“你的在这里!”
打开一看,原来是铁蛋想了好久的双节棍,铁蛋连忙挥舞了几下,然后像李小龙一样大叫一声,将棍子夹在腋下。爷爷和表哥都笑得弯下了腰。
窗外的风变小了些,小屋在黄晕的灯光中,显得那样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