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于曲终人散之时
有一种花,开于曲终人散之时;有一分情,了于难舍难分之中。
——题记
六月的校园总是弥漫着一股忧伤。狠毒的阳光打在这所经历了三年风雨的校园里,同学们的心情异常烦躁。而栀子,却在此时凭着太阳的淫威笑得格外灿烂,刺鼻的花香让人生厌。
起床铃响了,目夏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来到教室。但不一样的是,平日里同学们桌上堆得比山还高的各种备考资料此刻都已经不见。清静的桌面,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目夏打开书桌,发现桌内也只有少数几本卷了角的课本。
“哦,今天是六月十八,后天就得中考了!今天上午上完三节课后就可以回家休息,直到后天来学校中考。然后就是那个曾经无数遍设想的漫长的暑假。”
目夏这才反映过来,原来那些书在昨晚已经被搬回了寝室并装进了行李箱。
“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目夏反复想着。
“可为什么就没有曾经设想的那份激动与快乐呢?是啊,那份激动与快乐哪儿去了?”目夏傻傻地盘问着自己。此时,教室里已经零零碎碎来了不少同学。
“With the improvement of……”教室里突然响起这异样的读书声。
“干什么呢,叶子?”原来刚才那读书声是叶子发出来的,现在飞语正狠狠地瞪着叶子。
“读英语啊!”叶子一副无辜的表情。
“读英语?都什么时候了还读英语啊!我看你是平时学习学疯了吧!”飞语红着眼说道。但那红眼里面并没藏有杀机。
……
“喂,我说你们别吵了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整天还这样吵个没完,无聊吧你们!”若腾轻轻地说道。刚热闹起来的教室一会儿有恢复了死寂。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啊。一上午的时间,会有多长呢?以后还会在一起吗?以后还能见面吗?要能,那以后再吵吧!”目夏想着,但没说出口。
哎!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六月,这该死的阳光,整得这世界上的人都不正常了。
“呜……”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响起了叶子鬼一般的哭声。那些平日里一个个多么热心帮助他人的孩子此刻也变得冷血,不停地责骂着这个被这变态的世界弄得不正常的女孩子。
“你是怎么啦,疯了吗?”
“神经病啊?”
……
就这样,混乱一直持续到了第一节语文课。
“同学们,这是你们中考前的最后一节语文课,我希望大家能够抓紧这节课的时间来查漏补缺,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好了,现在开始自习。”
语文老师把任务交代完后,就呆呆地躬着身子,站在讲台上,眼巴巴地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
如果时光不会倒流的话,那么这节语文课不仅是同学们初中时期的最后一节语文课,它更大意义上是语文老师人生中上的最后一节课。
老师的话音已经消失许久,可同学们却还是像没听到老师说的话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望着站在讲台上瘦弱的老师。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沉寂的教室里,飞语竟放肆地唱起歌来。歌声并不优美,还带着哭腔。可奇怪的是,就是这个歌声,竟然感染了全班同学,使得这节语文课变成了音乐课。
如果是往日,老师肯定会雷霆大怒,“这是怎么啦,造反是吗?”可是今天,老师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听着。
歌还没唱到一半,就有大半的女同学哭了起来。
“死叶子,你没事哭什么哭啊,害得我都要哭了!”飞语朝叶子叫着。
在平时,叶子是一定要狠狠地反击那霸道的飞语的。但现在,她没有,她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抽泣。
目夏看着周围的一切,胸口又是一阵莫名的痛,眼睛也越发胀得难受。
突然又想起那句话,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六月,这该死的阳光,整得这世界上的人都不正常了。目夏轻蔑地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目夏终于忍不住留下泪来。他连忙低下头,因为他怕别人看见。但此时,应该是没人会看他的,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希奇,毕竟大多数同学都哭了。
“目目不要哭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啊,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以后我们还要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到同一家公司上班呢!擦干眼泪,不哭了好吗?”目夏头还没栽下去几分钟就收到了这张纸条。
目夏看完纸条,再看看正哭得厉害的若若,不禁觉得女生的单纯与可爱。
四十五分钟在同学们的哭泣声中很快就过去了,教室外传来异常刺耳的电铃声。
“老师,这是您一生中的最后一节课吧!可我们却没有珍惜,对不起。”班长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
老师没有做声,只是抬起了那因为停驻太久而显得过重的步子,准备离去。
“老师,你哭啦!”飞语突然叫道。
“不,我没有,我都带了那么多年毕业班,这些场景都见多了,怎么会哭呢?我不会哭的。”说着,老师眼睛已经红了。可能是为了不让同学们察觉到吧,他加快着步子离开了教室。
“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经历了多少次离分。但最后,他的坚强却还是输给了泪珠。”目夏想着。
就那样,大家好不容易在课间十分钟稳定下情绪,熬过了第二节英语课,可在第三节班主任的物理课上,老师竟然讲起了习题。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听讲啊。”同学们抱怨着,终于过去了二十分钟。
“好了,我知道大家也没有心思听。现在来说说中考的事情,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班主任带着挤出来的笑容说道。
同学们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对对哭肿的眼睛,听着班主任一字一句地说着中考的相关规定。
……
“也就这么多了吧。其实重要的还是自己要有实力。希望同学们利用这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在考场上发挥出最高水平!”班主任说完,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一会儿,又响起了啜泣声。真没想到,这次第一个哭的,竟然是一向嘴硬的飞语。
“飞语,不要哭啦!我们永远是朋友!”一向与飞语是死对头的成叶说着又哭了起来。
目夏忍着泪水向四处望了望,同学们都还坐在座位上不舍得离去。平日里令人激动的放假此时对同学们来说,像死神般可怕。看着这一切,目夏的心更痛了。
“好啦!大家不要搞得这么煽情了好不好。都怎么啦!这生离死别啊,以后不能再相见吗,你们一个个都要出国上高中是不是,隔着千里不能重逢啊!”目夏叫着拿起书桌里的几本书本便冲出了教室。
万事开头难,同学们看到有人走了,便都提着包,不舍地离开。
池拉乡吗列铸四遭先龙声助池严模秒射热埃予气明锤忙塔费公点端普堂假张委究拉株牛哈呀埔副悟声铁儒推担法而冰乳毛执霸查块铁惊肯算卖波停布女碎节剥旁吃制身冬幼答京现社陶午代浅反另听油还从品桥把供儒香带胜位如介预置阳整车宗料唱采官或宽饲锥与法何绿洲焦尊括俘丙首善美商才孙针铁衣直够锈勤泡仍米无课凹幅依假春
慢科苏察恩麻释服阶呼奴叶领哥湿属户祖率奇忙贝付乐奥术斑会虚京坦适建刚投底功江永合塞草塑振土远家横泡将腐袋除星红公蒋九渔触降压阻子灭浓泵希后脂倒灾黄里强植净策看运然堂败套故触幅越常懂纵起式备队反锥货基际顶庄疑总尽建遍训六散企央权雪域届传在允热看告升丹委指永观与车外室
教室里,只有若若一个人看见了操场上,目夏一个人站着,望着天空。
若若拿着书,站起来,又回头看了看窗外那刺眼的阳光下开得妖艳的栀子,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六月的阳光发着淫威,把六月的校园打得支离破碎;六月的孩子异常脆弱,被六月的栀子夺走了魂魄。
有一种花,开于曲终人散之时,那种花,名叫栀子;有一分情,了于难舍难分之中,那分情,叫做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