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祖

祭祖第一站：东村。风轻轻花香无味，情切切清泪几许。我们家的祖坟在汉光武帝刘秀庙的半山腰上，当地人都称“大庙坡”，家人常说老坟背靠汉山，脚前有水，风水很好。在这里长眠着我的爷爷、奶奶和英年早逝的大伯，早年平坟扩耕，庄严的碑楼被拆除，惟余一块石碑半掩在荒草乱石之中，稀疏间述说着家族的辉煌。碑文首句：“先父冯公讳金榜字捷三祖廪生玉林公之子，天资聪颖……”（注：秀才中的一等是廪生，所谓廪生，就是秀才经过岁考和科考两试成绩优秀者，廪生政府每月给廪食）。小时候上学时，每当老师讲起三乡的历史文化，都会拿我们家族当作骄傲，今天终于找到“书香门第”的根源原来深埋在这里，窃喜。

往事历历再现，一切又好似昨天。和蔼可亲的奶奶荣升天堂也二十五年了，知书达理的爷爷、劳苦命薄的大伯离开我们四十余年，思念如渴，牵挂流长。在我印象中奶奶都是一个穿着大襟棉袄的慈祥老人，承蒙家训，从容大度。爷爷早逝，奶奶带着父辈四人靠卖馍为生，艰难度日，饱尝生活辛酸。在生活如此窘迫之下，二伯58年考入清华大学，在当时是何等荣耀。在我二三岁那年，突发高烧，父亲骑一自行车驼着一个架子车，奶奶抱着我在去洛宁城看病，在途中一个小坡背带断裂，架子车倒滑侧翻在路边的小沟里，几经折腾奶奶始终没有松开她怀里的孙子，后来到医院后，医生要从腹中抽水，奶奶偷偷抹着泪水到附近教堂祷告祈求上帝保估，切腹之疼，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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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悠悠化烟去，清香袅袅寄思情。敬献花圈、鸣炮点鞭，鞠躬缅怀。望着忽聚忽散的烟火，看着飘忽不定的青烟，顿悟，清明祭扫，仿佛人世间的哀与乐都交织在这一天，缅怀追思的心绪，清新明快的心境汇聚在一起。这一天悲伤的成份并不很多，相反，节日的气氛倒显比较浓厚，是因为扫墓是与已逝亲人的一年一次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