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贵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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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盛夏。

外出远足一周，回家后发现，喜荫的含羞草已枯死大半。抱着“伤员”，准备去花卉市场寻求些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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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约40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边用铲子给草换土，铺上肥料，边和我拉着些家常，说着新购的花卉。

我的目光打量着四处，玻璃缸里的金鱼，拼到一半的多肉画……无意间，看到一束火红色的花蕊。深浅不一的叶片中衬托着火红色的花，甚是娇艳。

“是盆好花。”我喃喃。

她笑了，准确的说，是乐出了声：“那是假花，你喜欢不了。”

没错的，假花，我喜欢不了，之所以喜欢植物，无非喜欢观察每段时间中细微的变化。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古人常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但那或许只是对古人而言罢了。如今的塑料假花，出自同一机器之手，经过同一流水线，送向不同地方。

“您不是不卖假花吗？”这是我始终坚持在这家店买的原因，世事变迁，每家花店不免上满满一墙的假花，唯有这家，始终坚持为自然夺得一份公平。

……

一阵沉默，我觉得或许是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触碰到了她，半晌，她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再不卖，就开不下去了。”

我一愣，看着她继续做着手中的工作：“现在像你这样种花的人不多啊，人们都图又美观，又方便。你说有什么花可以。”她摇了摇头：“你像这假花，我才进过来两天，就卖了十几盆，按真花那样卖，这店非倒闭了不可。”

……

半夜，我倚在床头，脑海里满是那株红花蕊的样子。“又美观，又方便，那是真正的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