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与窗前
在我的窗前,养了一株含羞草,一经触碰它便会将自己封闭起来,多像处在高三时的我,在那无数个无边的黑夜,我会靠近它,在它的耳边轻轻哼唱外婆的歌谣,倚在窗前和它一起入眠。当它从夜晚的休眠中缓缓苏醒,纵展叶片,迎接清晨的曙光之际,我已准备好了水壶,给它带去一整天的清爽。而在此时,我如它一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左手边是紧锁的门,右手边则是在那窗前静静享受着欢愉的它。
有时我也在想,自己真的如此不喜欢欣赏外面的繁华吗?真的成了只会读书的机器吗?为什么就不能和朋友们一起散散步,爬爬山,叙叙旧呢?可每当我想到这儿,窗前的含羞草好像幻化成了一个拥有天使般面容的影像,她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能去!你忘了你那差劲的物理、化学了吗?
对呀!我差劲的物理化学,我差劲的物理化学呀!这几个字像长针一般刺痛我那脆弱的心。
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在为它们担心、忧虑。失眠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在这短暂的放假的好时光里,我还是如伫立了千年的树桩一般端坐在那被岁月磨烂的书凳上,埋头苦干,一遍一遍整理着错题。一个问题未解决完,另一个便又接踵而至。在这冷风劲吹的十月,我的额头竟落下了豆滴大的汗珠。
“这是以前做过的题,你又做错了!啊……”
我恨不得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与此同时,我的心也在鼓囊着:“难道每一个成功的人都要经历这样炼狱般的生活?”我如同吃了苦荞麦。那是一种愤恨交加的情绪,使我再也抵不住伤痛,伏在桌上,任火辣辣的流体喷涌而出,我竟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不知过了多久,泪已经流干,心也慢慢沉静,竟再无力气去悲伤。
我缓缓抬起头,感觉心中空荡荡的,这安静却又压抑的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漫无目的地在房间中踱步……犹豫又彷徨。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躁动声,我那干枯的心仿佛又死灰复燃了。带着急切而又充满希望的目光,我望向门外那喧嚣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播放着的色彩绚丽的电视节目,还有那静坐在沙发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的妹妹。看到这番景象,我心中忍不住波涛汹涌,那门外精彩的世界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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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快来和我一起看电视吧!这节目里有好多明星,特别好看呢!”
妹妹转过头来对我傻笑,是那般地天真无邪又自由欢乐。
我心中的涟漪层层激荡,溅起水花,仿佛要指引着我,迈开脚步,去到那享乐之所。而此刻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即将要被它牵引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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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习惯地望向窗前那含羞草,它正享受着午后静静的欢愉呢!忽然,一只小虫飞上了它的叶,打破了它的宁静。它纵力收缩,只为能继续保有它的那份宁静……
此情此景让我的心又恢复了平静,不再犹豫,不再彷徨。我想,不论门外的世界多么精彩,我都只愿保持心中的宁静,去欣赏那开在窗前的含羞草,只为了成长后能有更好的担当。
于是,我写了一张“请勿打扰”的便条,贴在门前,轻轻地扳动门手,将门反锁,也隔离了门外喧嚣的世界。
我又回到了那张熟悉的书桌上,心里像一块大石头落地,轻松了许多。
长吁了一口气,我继而奋笔疾书,心中竟掠过一丝幸福感。对!我是幸福快乐的,因为还有那窗前的含羞与我一道,静静地享受这静好的岁月。门外的世界再缤纷,也终不是我的风景。只有那窗前的含羞,才是我心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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