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似个絮絮叨叨小老太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牵引我像个傻瓜一样在菩萨面前咿咿呀呀地念叨着:“亲爱的观世音娘娘,看在我的农历生日是9月19的份上,保佑我在初三这一年顺顺利利地通过。我一定好好读书,四大皆空,修成正果,立地成佛!”活似个絮絮叨叨小老太婆。
初三刚开学的时候,第一天,我清楚地记得,冷清而又肃杀的教学楼顶楼,我换了个新环境。不知道是出于本能对陌生的抗拒,还是对第一天就板着个苦瓜脸的班主任的畏惧,我心里有种生不如死的罪孽感。熬过一上午的上学期期末考试卷讲评,放学时,SKY和HIPPO出现在后门那里。熟悉的后背,熟悉的书包,他们是来等我的。
我们借着爬山锻炼的理由,天马行空地踏平熙春山每一块看不爽的坎坷。开学之后,仍然能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就算不在身边,也可以像影子一样。
他们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了,又像影子一样存在。
正如生命尊重我们的存在。
初三,最欣慰之一的事,就是又可以和涛哥以及他的同学一起去上学。
午后耀眼的阳光放肆地吻着我的脚尖,空气里跳跃着香草味的夏天。
橘子汽水,如何在压强骤减的刹那,刷地冒出一串幸福的碎沫。
偶尔出现的小雨,像是一张温暖的大手,替我细细地洗脸……
晚上,呼啦啦的电风扇尽力驱赶着黑夜的猖狂,无力的天花板挤出一抹抹色块想把夜漂白。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借着荒芜的夜色,看着“课程表”上像是被哪个顽裂的孩子偷走的音乐、美术、电脑课,流了一枕头的眼泪,滚烫滚烫的,被不安的梦魇慢慢蒸干。
我新开启了一个日记。一开始是想整理新学期化学这门新增课程的课堂笔记的,后来越写越演变成了心灵旁白。曾经每个做完作业的晚上,它都是我诗兴拥挤的厅堂。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写下去,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写在哪里。
奇怪每枝笔的水怎么如我跌宕起伏的感情一样耐用而廉价,可以供我一会儿华丽、一会儿猥琐地浪费?
不过有的时候也会默写默写古诗宋词、英文单词、元素周期表云云,因为老是这么不务正业,真的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开学之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多得我自己也数不清。也许也不是数不清,一数,我就会焦头烂额。
最令我现在后悔的事情就是我这个脑袋被枪跫过的大傻瓜,自以为了不起地跑过去骂HIPPO,“LZ鄙视你。”几乎是在像泼洗脚水一样那么不可原谅地粗口飞溅,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之后,我们的感情开始大大跌落。那个曾经一度被我称作哥哥的他,在众叛亲离的麻烦之中,其实最需要朋友的鼓励和支持。而这个不识时务的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杀的哲理!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呢?
不过当时确实是被搞懵了。搞得自己很清高,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仙风道骨之气。哎,到头来,连我自己都讽刺我自己。
HIPPO的空间上曾经写过:什么是朋友,就是在你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之后仍然站在你身后的傻瓜。
我没有当成功他身后的傻瓜。
开始和SKY沿着并不繁华的西门路,像香港贵妇,“轻罗小扇”地逛夜市。
所谓“夜市”,不过是放学仅剩的一点点时间里游荡天涯。
路口缤纷的糖葫芦,热气氤氲的包子,快撤摊的蔬菜小贩……
昏黄的路灯下,看着SKY被她妈妈用那辆摩托载回家,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开始极其地喜欢《城里的月光》这首歌。
期中考的临近让我们颇有些躁动。
那段时间没有和SKY一起放学回家,而是沿着那条我注定要踩平6年的一中至五一九路,来来回回,三点一线。
经常会碰到十二班的那个郑少星。一个普普通通、爽爽气气的男孩子。
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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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孤零零地,像是挂在树梢上,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
我们会谈很多很多,收敛起了平时大手大脚、疯疯癫癫对SKY她们的那一套,怀着对他永远的折服与尊敬。
也许是“兄弟班”的缘故,谈起某某老师某某同学的某某行为,特别有话头。
然后在岔路口与他告别,我转身头也不回,他仍丢在路边等待姗姗来迟、款款飘逸的三路车……只恐邵武三路车,载不动,许多愁。
其实我有时会目送他身后的那个朴朴素素甚至有些幼稚的深蓝色书包,承载着许许多多我注定不了解的世界,随着他跳跃的肩膀,一齐冲上三路车“况且况且”的未知旅途。
然后我安心地开始吃饭,开始复习,开始睡觉。
机械地像几米漫画里那个“1、2、3”,木头人……
那一段时间的梦呓,永远是“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
期中考,才真的叫作兵荒马乱!
第一天惊喜地发现和佳宝、李成禹分在同一个考场。心情一下子很好很好掉。
尽管那次试卷出得极其极其地变态,用我们英语老师那忿忿的语气就是“老师诚心要考倒学生,以显示他(她)出色的出卷才华。”
我记得那次原以为语文可以考得还可以的2天之后,江城考完数学之后在我的考场——多媒体4,认真地誊抄我的化学笔记,我和SKY溜进隔壁灯火阑珊的办公室,跑到语文老师也是我班主任的桌角,“沙老师,我语文多少分哪?”
如此唐突。
然后她的一句“噢,噢,好象才130出头一点点这样子吧。”把我心从颠峰拉进寒气彻骨的黑洞,暗无天日的失落感和挫败感像莲蓬头里的水潮,哗啦啦砸得我遍体鳞伤。
后来,物理老师告诉我物理98。只因为一个很不严密的题目,产生了歧义,我运气差得可以竟然没能逃过这一劫。
再后来,发现数学一道填空题里的“勾股”,算到最后,没开根号,我的眼珠都要脱框而出,直接蹦到地板上了,特别是李成禹告诉我他很可能考150之后……那一题的四分,悄无声息地从我十全九美的卷子上剥落,就犹如我身上的任何一处皮肤被一个残忍的大手活生生地撕了下来,血淋淋的,我放声大哭。
我实在无法容忍这一切突如其来的打击。满脸挂满了黑线都不足以表达我内心沉痛的伤。仿佛天塌下来,我冲锋陷阵地去当了那个所谓的“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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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难都冲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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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爸爸妈妈在家里吵架吵得昏天黑地。妈妈骂爸爸:“都是你,叫你中午保持冷静不要吵,你偏要拉住我和我吵,你看你女儿那么多分都被你吵没掉。”
我那天晚上哭到大腿胀痛,我一直怀疑是血压飚上来了。
大动感情之后的我,像个疲软的充气娃娃,摊倒在那里。
后来想了个更抽筋的比喻:像团烂泥,死皮赖脸地腐败下去。
第二天,拼死我没人要的半条小命,化学考了99。